这话并非只是给自己壮胆,一个人如果不会死,那么对有死亡危险的事情就不会那样的惧怕。
然而我却看得出岳婷伶内心的恐惧,道:“等那个人通知我,我保证第一时间让你知道。”
岳婷伶只是笑了笑,笑得很勉强:“手机就在屋里,本来就能知道。”
“你对那个A还了解多少?”我问道,“趁现在全都告诉我,他们让他来抓你,至少证明还没抓到你爸。”
岳婷伶慢慢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A真名叫什么,也看不出他的年龄,那些人皮面具次次瞧上去都逼真到极点,不晓得他怎么弄的。我唯一能肯定的,他应该是个男人,因为我不记得看到过他戴女人的面具,而且女人之间的感觉很微妙,如果他是个女的,我不会感觉不出来。”
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我又问:“那他除了易容伪装还有什么绝技?比方说枪法准或者刀法好,又比如会某种徒手功夫之类的。”
岳婷伶还是摇头:“我从没和他搭档做过事,因为不够格,所以他执行总部任务时我根本看不见,每次都是事后得知他又成功了,印象里这个人还没失过手。”
我只好点点头,诺基亚却突然响了,岳婷伶一下从床上蹦起冲过来,我打开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皱起了眉头,摁下接通键,“是我”这是杨平的声音!
岳婷伶当然听不见,但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这样说,因为不用想都明白杨平绝对是为了邱圆圆打给我的。
“大概一个半小时前,圆圆联系我,说路上被人跟踪了。”杨平道,“然而对话突然中断,之后我再也联络不上她。”
“她被人绑架了,那个组织的人。”我说道,“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你有没有空?我想见你。”杨平道。
“去哪儿,上次那个遇到的小公园?”我问。
“去搏锋射箭馆”他说,“等天黑了七点钟我在那儿等你”。
他显然比我沉得住气,语调非常的平稳,而且头脑很清醒没冲动,知道等天黑了才保险。
“是谁?”我刚摁断岳婷伶就问。
“我那个朋友的朋友”我这样回答,“他也知道了绑架的事”。
岳婷伶盯着我:“到了现在能不能把事情摆明了说?你认识的这些人一定对你很有分量,否则A不会拿那样的人来要求你交换。”
唉,我该怎么说?那个朋友是潜伏在你们组织下属公司的国安卧底,那个朋友的朋友就是被我从你们那里救出去的不死人二号,而且他们两个还是情侣?
我想了一下,也盯着她,一字字问道:“岳婷伶,我只问一句,你现在还算是长生会的人么?”
她一下子怔住:“你什…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是已经决定和组织决裂,还是只认为自己是冤枉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去?”
岳婷伶咬着嘴唇,过了半天才道:“看我爸怎样,我听他的…”
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桀骜不驯的人好像忽然变得扭扭捏捏优柔寡断。
我心里一声叹息,这种情况下显然不能向她透露实情,于是道:“你现在是A想要的鱼,我朋友成了诱饵,但我很清楚,即使我把你交出去,那个A也未必会把我朋友放掉。”
“然后呢?”她问。
“所以你不要慌,我不会轻易把你交出去。”
岳婷伶马上“嗤”了一声:“第一,我没慌,第二,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出不出去你能定?”
我并没觉得脸上无光,也不想再和她讲下去,道:“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里别跟着,A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就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否则他也不用绑架我朋友了。”
岳婷伶瞟了我一眼,道:“你不怕我逃掉?”
我摇摇头:“你很清楚,这里虽然像个笼子,但可以保护你免受野兽的攻击。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派人远程狙击你,因为死掉的你是没法逼岳腾隆就范的。”
我干脆把格洛克17拿出来摆到她面前,“还不放心的话这个今晚借你用”。
“什么叫借我用?”她拿起枪白了我一下,“本来就不是你的枪”。
“在你让我知道枪的原主人是谁前,我就认为它是我的。”我说道,邱圆圆和她都清楚那人是谁,可就是偏偏不告诉我。
岳婷伶果然不说话了,其实我有种怀疑,是不是这把枪的主人终于被那个组织抓住了,然后供出了邱圆圆。
“枪的主人是个警察,在组织内卧底很久了。”岳婷伶说道,“具体情况只有我爸清楚”。
我不由瞪了她一眼:“你是说你不知道是谁?”
岳婷伶道:“我又没参与进去,为什么要知道?在组织里,跟自己无关的事尽量少打听,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可她晃了晃枪,又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查出这个人的,我们在高明泽的脑袋里找到了一颗子弹,然后对比弹痕,发现和另外几个被打死的人身上子弹的痕迹一样,证明是同一把枪里射出来的,再根据Q对带人来这附近抓我妹妹时的遭遇所作的报告,组织上层确定一定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