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特警短时间内不会再回这里来,但在无法确保是否继续隐形的情况下显然不能冒险出去。
我突然有了主意,拿出岳晓含的手机给岳婷伶,道:“你退后几米,然后给我拍张照。”
她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退到离我大约五米处,把镜头对准我摁下按钮,“咔嚓”一声,然后回来把手机递还给我。
我打开相簿,这张最新的照片已经存好,照片里我衣衫凌乱像个傻瓜一样蹲坐在地上。
可我不死心,又对着岳婷伶也拍了一张,结果还是一样,我们短暂的隐身时刻已经结束了。
这时手机提醒电量已严重不足,我咬了咬牙,打开百度地图查看我们的位置,目前正处于一个叫西彭桥的地方,离开阳市区大约十六公里,想回去,只有沿着灰土路一侧走到先前那条乡村公路然后往东,再上通往市区的大路,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还是隐身,一小时走四公里的话四小时就能走回去,可惜我控制不了羊脂白玉,它好像有独立的意志,自己决定何时救我。
目前为止我知道这块玉能放强光,能储存佩戴人的记忆,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当然还是它竟然可以把人变透明,还有没有别的超自然功能?这块白玉究竟是什么东西?
岳婷伶也瞄到了照片,干脆又坐下来,道:“不隐形了,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等天黑?”
我把手机关掉塞进口袋,刚才被羊脂玉救了一命,但我们其实依然在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现在才天亮不久,待上超过十个小时等天再次变黑显然是不现实的,谁也不知道漫长的白天会发生什么,如果警察过后再来搜一次,我没法保证白玉是否会再度发威。
何况即使晚上走也没用,警方一定配备了夜视仪。
两天前若有人跟我说你会和岳腾隆的女儿藏在农田里一起躲避公安的追捕,我一定认为这人是神经病,现在这一幕却活生生就在眼前。
长生会里的派系斗争和内讧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目前警察虽然在搜捕我们,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追捕的对象究竟是什么人,岳婷伶很聪明,昨天闯过那个红绿灯前拉下遮阳板,这样摄像头就照不到脸,而我当时在后座,就更不用担心。
我快速推算了一下,邓云落的尸体现在无疑在警方手里,他退伍特种兵的身份一定会被查出,而警察也肯定在那辆丰田车内提取了我的血样,他们一定会震惊这个有着特殊血液的人怎么又出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牵涉进那么多案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我都有答案,但却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可邱圆圆是知道一切的,现在想起来这个漂亮女人身上,好像也有不少谜团。她在富邦卧底那么久,就算她的上司还不知道不死人的存在,但对那个组织的情况应该是了解不少的,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国家安全局没采取任何行动任凭那些人在中国境内不断秘密发展?
国安局一直不打草惊蛇,难道在等什么?
假如这次能顺利出去,一定要好好问问邱圆圆,我打定了这个主意。
我的思绪被岳婷伶的举动打断,这次她居然自己把衣服拉链拉到胸前,从里边的胸罩部位抽出两个黑色面罩。
“组织规定每人随身至少带一个,遇到突发重大任务时可以戴上以免让人认出来。”她边说边套上一个,把另一个递给我,“我一般带两个,一个备用,是不是很酷?”
我瞅着她的模样,心说酷你个头老子又不是抢银行的,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道:“你打算戴上这个冲出去,那会有用?”
“我没说冲出去”她的声音有点瓮,“但如果又有条子过来,至少看不清我们的脸,我不信你那块玉能让我们每次都不见。”
我很不情愿地慢吞吞把罩子两侧的带子套到耳朵上,如果口罩是白的,我们或许还可以装成重感冒的病人,黑色的等于告诉别人我们是坏蛋。
罩上有她的体香,和岳晓含的不一样,说实话我宁可把晓含的文胸套在脸上,也不愿戴这种黑面罩。
我打开诺基亚看了一下,许子闻没有再发短信过来,时间已将近八点,天色却渐渐变暗,远方有大片乌云正飘过来,看样子短时间内就要下大雨。
我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只要一下大雨,那个悲惨的夜晚就会自动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雨披派上用场了呢”岳婷伶喃喃着说道,“只是雨水一来,我们马上就要泡在烂泥里了。”
“烂泥,烂泥…”我也开始喃喃起来,很久以前无聊时曾经看过一部美国电影,里边的主角搏斗时喜欢把烂泥涂在脸上…
暴雨说来就来,好在这件雨披够大,足以覆盖我们两个人。
雨水可以冲刷脚印,也能冲淡我们的味道,再加上天又这么黑…我撩起雨衣一角瞅了瞅天,乌云连绵,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抓紧时间,把泥涂在脸上,比面罩管用。”我边说边把黑罩子摘下来。
岳婷伶盯了我一眼,马上明白了话的意思。我以为她会不肯,因为换成岳晓含肯定不干,但她却丝毫不犹豫立刻扯掉口罩一只手从地上抓起湿泥巴就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