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玻璃的布本来就没扎紧,在空中一下散开,那些碎玻璃像不规则的匕首一样朝那些人洒下去,我立刻就听到了惨叫声!
然后我身形像豹子一样窜出去,一边掏出邓云落的左轮枪射击,结果一扣扳机,没动静!
我一连扣了几下,根本开不了火,可我明明记得转轮里有子弹的。
我靠,真他妈见鬼了!这时有个人看见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端枪瞄准,我已冲到离他只有几米,身子突然飞起,双腿朝前猛踹,一下踢在他前胸把人踹飞出去!
他撒手扔枪,我右臂一划拉就将这把AR15接住,然后往左一抡,把一个正捂着眼睛想爬起来的家伙砸倒,右边同样有个人在起身,我不等他站稳,反手又一砸,枪托敲在他头上,这厮立刻再度趴下。
说实话我并不想杀人,至少不想杀这些戴着黑口罩蒙着半张脸的喽啰,但对面一排子弹打过来,其中一颗击中了我左肩,那正是刚才伤处的正前方,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子弹从后面肩胛骨上的伤口穿出去!
我明白自己的左臂暂时彻底歇菜了,这一枪完全把老子的火气激了起来,我再也不管那么多,右臂持起步枪朝着前方有火苗的地方猛烈开火,就像当年史有义在阵地上狙击日军干的一样。
我虽然远非神枪手,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没问题的,对面的惨呼声一阵阵传来,我杀红了眼,直接冲进他们的队列,离得远的开枪,离得近的就用枪托砸。
突然后腰一阵剧痛,有个家伙在后边用刀捅我,我反手一枪托把他脑袋砸开花,但前面马上又中了一枪,伤口在右腹。
我忍痛拔出腰上的匕首扔过去,直接刺入开枪那人的咽喉,但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苦战,如果头部或心脏中枪,那就没戏了。
就在这时“砰砰”两声,离我左右最近的两个人应声而倒,我一回头,岳婷伶就在我身后二十米的地方单膝跪地瞄准。
“回去看着邓云落,别让他跑了!”我冲她叫道,链条毕竟不是绳子,结没法打得很紧,所以必须一直看着。
“凭什么要听你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是精准的两枪,送对面两个人上了西天。
我周围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可开阔地对面又陆续停了几辆车,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冲过来,我干脆扔了手里快打空的枪从地上捡起另一把,朝着那边车灯光处就扫过去,但边打人已边开始回撤,我虽然不死,可没法对付那么多人。
岳婷伶也从地上捡起把步枪开始往回跑,忽然冲我叫道:“小心后面!”
我没有回头,听声音知道有个没死的家伙爬起来想暗算,我把枪带挂在脖子上,右手从皮带上抽出那把厨房钝刀,“嗖”的一下刀子朝后飞出去,然后一声“啊”传来,那人重新“扑通”栽倒。
岳婷伶眼中露出惊讶,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会玩刀。
远处射过来的子弹越来越密集,所幸我腿上没伤,和她一起猛跑到白色丰田那里跳上车,车子刚才已经被她掉转头,立刻朝前疾驰而去。
我坐上位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邓云落再一次敲晕,这家伙居然已经自己解开了一条铁链!
对这厮我丝毫不手软,每揍他一次,都是对岳晓含的告慰。
但我刚把链子重新绑好,突然感觉身体虚起来,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刚才愤怒之下显然太冲动,完全没必要冲到那么前面找抽,就算是不死的身体,失血过多也是很麻烦的。
好在自己的意识并没有模糊,我费力地把沉重的枪从头颈上摘下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喘着气问。
“还不够清楚么?”她说道,“有人要杀我们”。
“是你们组织里的内讧么?”我又问。
这次岳婷伶没有回答,因为前方远处警灯闪烁,看上去远不止一辆警车朝这边开来,我叹了口气,这次应该不是交警而是刑警了,躲不掉的终归躲不掉。
这时车速突然减慢,朝右边拐了下去。
拐下去的并不是另一条小路,充其量只是一条宽一点的田埂,岳婷伶把车灯关掉,借着微弱的星光慢慢朝前开着。
我回头看向后面,那些警车闪着灯离岔口只有几十米了,追进来是明摆着的事。
“早被他们看见了,还是开灯吧,陷进旁边的泥里就麻烦了。”我说道。
岳婷伶点了点头,前灯再次亮起,车速也立刻快了起来。
今晚虽然不是大风天,但迎面的风直接穿过空空如也的车前窗刮进来,还是让人异常难受,但这种冷风却可以让我保持清醒。
有两辆警车追了进来,另两辆却沿着小路开过去,显然刚才枪声大作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心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那个组织如果来不及撤走那些伤员和尸体的话,是不是这次就要正式彻底地暴露了?
邓云落这次醒得特别快,大概身体对昏厥产生了抗体,我不顾虚弱的身体一把揪住他衣领,道:“王大录他们在哪里?”
邓云落瞅着我身上的血迹,嘴角露出得意,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们?”
我手抓得更紧,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