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个生前当过公安局长的爷爷,自己是警察好像也完全合情合理。
邱圆圆看着桌面,过了片刻才把视线放回到我身上,道:“不,我不是警察,我是国安局的人。”
我慢慢张大了嘴巴,那无疑比警察更让我吃惊!
“我们早就注意到了那家富邦商贷有问题,一开始以为只是非法借贷,警方派人潜入调查,发现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跟一个庞大的国际性地下组织有关。”邱圆圆说,“所以这已经超出了警方调查的范围,必须由国家安全局的人介入。”
我好像忘了时间,静静地听她讲下去。
“但潜伏是很困难的,里边为那个组织服务的人警觉性非常高,我暗中调查了许久却没有收获,所以决定把幅度放大一些,结果有一次差点暴露丧命,是杨平救了我。”邱圆圆把目光转向大路上来往的车辆,“那时候我感到自己很失败…一个国安局的所谓精英,居然要那样一个人来救。”
“然后你就喜欢上他了?”我问。
“一开始没有”邱圆圆道,“一开始我只是为他做些事尽量报答他”。
“比如通过关系把我的身份证变为有效?”我道。
邱圆圆笑了一下,道:“那只是件小事,而且是很后来才做的。”
“其实也是没办法,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身份,我当然只好尽量和他亲近,结果发觉这个人很有趣,我们就开始正式私下交往,就连我的上级都不知道。”
“那不违反规定么?”我问。
“当然违反”邱圆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但有什么办法呢,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
她居然叹了口气:“爷爷活着时曾说过,我这个人不能当警察,因为会感情用事不遵守原则。”
我也陪她叹气:“可你居然当上了比警察更高级的国安局人员。”
“你觉得杨平这个人怎样,有没有什么特别?”她忽然又问。
我明显感觉出了她话里的微妙,慢慢道:“你和他接触比我久得多也亲近得多,问我干什么?”
邱圆圆盯着我的眼睛:“你救他的过程,能不能以你的角度跟我讲讲?”
我回看着她,这个女孩相貌真的很出众,但现在我却没心思欣赏,我当然不会说出杨平的秘密,看样子他在叙述逃脱过程时也隐去了关键的东西。
可没想邱圆圆又看出来了,国安局出来的人果然很懂得揣摩,说道:“其实你不用再遮掩什么,那天晚上我给半昏迷中的他擦洗时,看到他背上还没愈合的枪眼,普通人那里中弹一定会死。”
她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其实他跟你是一样的对不对?”
我瞅着她眼睛片刻,道:“你干嘛不直接问他?”
“不瞒你说,我很早就开始怀疑了,他有时会在梦话里提到古时候的事,说的还是古文。”邱圆圆道,“所以他的事我一直向上头隐瞒,我不想他被当作怪物抓走。”
我终于明白了,这种事本来就叫人进退维谷,也真难为她了。
“你明知他死不了还让我去救?”这句话到我嘴边又刹住了,看着心爱的人每天备受折磨,有时更让人无法忍受。
她自己不能去救,因为不能冒暴露身份的风险,执行任务最后的底线,她必须守住。
“你在奥弗兰仓库里,是不是有一个内线?”我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相反转移话题问出了这个。
邱圆圆突然低下了头,眼眶分明红起来,道:“他叫向昱明,是仓库里的工人。三年半前仓库发生爆炸,他哥哥不幸遇难…”
“他一直就怀疑仓库地下密室里有违禁品,于是自己偷偷调查,结果在即将被发现的当口机缘巧合被我救了。”
“然后他就成了你的眼线?”我道,其实也清楚是多问的。
邱圆圆点点头:“向昱明是唯一一个知道杨平和我关系的人,有一次我们难得去很远的地方玩,却碰巧被他遇到了,所以当他发现杨平被抓住关进了仓库时,第一时间就冒险拍了张照,但也只有一次,之后再也没机会靠近了。”
很多事情,原来就是这样简单,我吐出口气,道:“你也知道他死了对不对?”
“我知道,可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让他参与押送杨平…”邱圆圆抽了抽鼻子,“他临走前联系了我,说会在路上想办法…是我的错,不该把他卷进来…”
那些人让这个向昱明参与,可能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也许本来就计划在路上除掉他,但我记得池田慧子讲过对这个人不了解,那么唯一的解释是那些人看中了他,想把他放到那个实验室做试验品。
“不是你的错,那是他自愿做的事。”我只能安慰她道,然后又问:“杨平当初是怎么让那些人发现踪迹的?”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搞明白。
邱圆圆凝视着我半晌,慢慢道:“因为你。”
“我?”我当然很惊讶。
“他知道我把老兵遇害的案件资料交给你后非常生气,我们大吵了一架,他事后很后悔,说情绪失控一定会暴露方位,后来我才知道脑电波的事。”
原来如此,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懂,道:“那时候你到底为什么会给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