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对于这些人的残忍,自己早就有思想准备,只是不知道对面的岳晓含扛不扛得住这一切。
我脑子清醒了一会儿,便再度陷入混沌,勉强对视了岳晓含一眼,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这次四周围没有烟雾,但却酷热异常,因为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熊熊大火!
梦境没有连接昨天的,此刻居然已经在山顶!
我的脚下轻飘飘的,自己就好像在云里踏步而行,放眼四处,远方有一排排类似铜鼎的东西,每个鼎里都火光冲天,也看不清在烧什么。
这时我的脚下被什么抓住了,猛一低头,只见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满脸血红,头发都被烧没了,一只手上拿着相机,颤着声道:“照片的…快去拍…”
他本来就卧倒在地,话没说完头就垂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我弯身从他手里拿过相机,现在自己两只手上都有东西,另一只手拿的是台小型摄影机,好像一直就在拍摄状态。
接下来梦境变得模糊不已,我只发现自己在不停地往前奔跑,背后始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努力想回头看一看,不知怎的脖子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扭不过去。
这时身后渐渐传来沉重的踏地声,那步伐绝不是人类的,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也不知跑了多久,后面的步伐声慢慢听不到了,四周的火势也一点点在减弱,前方的烟雾却逐渐多了起来。
我突然明白,自己已经跑过了山顶,到了山的另一头。
我很确定,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些跟着我上山的人很可能都已经遇难。
低头瞅了瞅双手,发现摄影机和相机都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也不晓得里边的带子胶卷怎么样了,可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一个劲朝前跑,突然脚下一个拌蒜“扑通”一下跌倒在地…然后我就醒了过来。
“这次看见了什么?”郭医生见我睁开眼睛,立刻问道。
他果然一秒钟都不想耽搁,“麻烦先给我擦擦汗”我却偏要这样讲,“真是太可怕了!”然后加了这句吊他们胃口的话。
那无疑代表我在梦里回忆到了什么,郭医生眼中马上露出兴奋,向身旁一人示意,那人立即拿布过来擦我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山顶到底有什么,什么东西那样可怕?”郭医生问道。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光盘:“那里面不是都有嘛,到处都是冲天的大火,你说可不可怕?”
郭医生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明显提高了音量:“还有呢,除了火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样子像鼎的东西,跟博物馆里的青铜鼎类似,不过尺寸要大得多,全他妈在烧,感觉像是在生炉子。”我答道,“那些照片不是都拍到了嘛!”
郭医生眼角抽动着,扫了扫测谎仪,那机器证明我讲的都是真话。
“那个爪子呢,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完全不死心。
“没看到”我只说了三个字。
测谎仪一点亮红灯的意思都没有,郭医生的手明显已经开始颤抖,盯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再浪费你们宝贵的药物了,反正我只能看到那些东西。”我说,“让我喝点什么,昨天到现在一滴水都没进过呢。”
反正测谎仪一直站在我这边,再说他们也没法印证我的梦,大脑画面成像技术毕竟离我们还很远。
郭医生目光有些呆滞,机械性地挥了挥手,有个人马上倒了杯水走过来开始喂我。
一杯水下去,让我的脑子又清晰起来,我意识到自己体内的警报机制很巧妙地跳过了我和那巨爪怪物搏斗的片段。
我舔了舔嘴唇,又笑着看向岳晓含,可惜自己的手不能动,否则真想做个V的手势。
可不知为什么,我从岳晓含眼里看不到喜悦,那眼神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冰冷。
我突然有了种不详的感觉,意识到了什么,对郭医生道:“麻烦你把我女友脸上的布拿下来,我想不出有蒙住她嘴的必要,除非她面孔下半部和我女友长得不一样。”
我预计会从郭医生脸上看到惊奇,结果却没有,他早已从呆滞中出来,只是很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们是随便找个人唬弄你么?”
他亲自走过去,把那块布摘了下来,我默默叹了口气,自己想错了,坐在我对面的确实是岳晓含。
眼神是心灵的窗口,难道她之前被下过药,思维变迟钝了?
“你还好吧?”我马上问道。
“嗯,还好,你呢?”
连声音都是一样的,我真想狠狠捏自己的大腿,怎么让自己的女人落到这般田地?
我只能笑着点头:“没事,我好得很。”
“接下来你还想怎样?”我又转过去问郭医生,“你们控制不了我的大脑,我自己也一样,即使再给我注射,结果也不会有差别。”
郭医生的脸上明显划过丝泄气,突然道:“那么我们换个话题,你把K和高明泽,或许还有J,怎么处理了?”
我心里升起股胜利者的爽快,原来老子办掉了他们这么多人!
可怎么感觉那几个人在这些人眼里远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