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带出去到院子里,在台沿上坐下,掏出烟递给我一根。
我当然不是不会抽烟,只不过我的血液对尼古丁没有感觉,完全不会上瘾,但为了这次谈话的顺利,还是接了过来。
他把两根烟都点上,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那个家伙的真名叫邓云落。”
“知道”我也抽了一口,“张伯名说过了”。
虽然我没兴趣听王大录和J过去的瓜葛,但他既然说了,我只有听下去。
“他原本是我团队里的一员,一个新兵蛋子。”王大录道,“其实老夏老方那些人,虽然和我是同一个大队的,却在不同分队,所以严格来说,这个邓云落更称得上是我战友。”
“我们这个团队和其他分队不同,不去执行一般的侦察搜索任务,我们要出勤一定是为了一些极为机密甚至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他吐了口烟,“所以当初选材时就很特殊,我刚入伍当新兵接受训练时就意识到了这点,只有反玻璃体质的人才会被吸收。”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道。
“很多人天生有玻璃体质,或者叫易碎体质,动不动就骨折重伤,而且恢复起来极慢,这样的人肌肉再发达格斗力再强也没用。”他顿了顿,又接下去说,“我们这支分队招收的,都是极不容易受伤而且伤后恢复速度超出常人的兵,所以叫反玻璃体质,这种体质,很多不当兵的普通人也有,就好像天生不容易受伤,一辈子不会骨折。”
“所以进我们这支分队的首要要求,不是战斗力有多强,而是受伤属性尽可能低,反过来说,要存活属性尽可能高,所以每个成员当新兵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受伤次数和恢复周期相比于一般新兵要低很多,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抽调出来。夏军冈和我是同一批入伍受训的,他的格斗技能超过我,但体质就没达到要求,所以去了别的分队。”
“可一旦进来这个团队,就跟当和尚没两样,戒烟戒酒连荤食都有特殊要求,反正日子不好过,当然,待遇尤其是家属的待遇明显好过一般特种兵,很多穷乡僻壤出来的人为了这个也就咬牙认了。”
我终于证实了先前关于王大录为什么选择玩赌命的猜想,他赌赢和生存下来的概率远超一般人,别人从六楼跳下来早见阎王去了,他却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所以我这样的人一定有资格进你的团队是不是?”我问。
“不,你只会被送进部队里的秘密科研机构解剖。”他马上回答。
我们当然只是为了调节气氛开玩笑,“那你们究竟执行些什么任务?”我索性问得深入些。
“你相信飞碟么?”王大录看着我问道。
“我信”事实上从古至今我看到过的类似飞碟的东西即使没有一百次,八十次总有,几百年前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以为天上有人来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想象一下,带着病菌的飞碟从天上坠落到地面,去执行这种探查任务的就会是我们。”他一根烟吸完,马上又换一根点上。
这种科幻题材的话从王大录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人感到有些别扭。
“你难道去搜查过坠毁的飞碟?”我于是问,“美国好像有过这种事”。
“我没有,但八十年代新疆有几起类似的案子,去的都是这支团队。”他抽了一口,“当然不是我,是早已退伍的前辈们。”
“带菌的飞碟我没见过,但带菌的山我却爬过。”他仰望着天上的繁星道。
我心里一震:“带菌的山?”
“最早我只知道上面管那山叫X山,离这儿大概几百公里。”他眼光深邃,“本来我成功执行完几次秘密任务已经被提拔为分队副队长,等队长一升上去离开团队,我就可以当正队长了,可那次行动,改变了一切…”
我没有插话问,我想等他把整件事说完,现在这事已经不再是随便听听的了。
“那座山前面有村镇,当地人管那山叫阎王山,意思是上去就下不来了,当然这个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王大录说,“当时为了确保机密,上级让我们从隐秘的山后方上去。”
“出发前我们得知,之前已经有一支同样性质的其他军区的特种分队上去过,结果一个人都没回来。那座山并不算高,看起来云雾缭绕和周围其它山显得格格不入,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鬼地方。”
“我们是戴着防毒面具,穿着耐高温的防护衣上山的,任务其实也简单,到山顶采集土样和岩石,以及植被样本,如果山顶有植物的话,另外要是找到以前遇难的特种队员,在条件和负重允许的前提下把遗体带下山。当然,如果任务过程中碰到不可克服的极危情况,立刻全员撤出。”
“我们准备了很久,预演了各种突发情况,一个团队三十二个人就这样出发了,到了山脚,队长命令六个人留守在山下接应,那个邓云落因为是新兵经验不足也被留了下来。上山一开始非常顺利,和普通登山没什么两样,可是过了海拔八百米一进入那种烟雾情形就不对了,虽然是冬天,可四周的温度陡然升高,能见度越来越低,仪器显示到海拔一千米时,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