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时间不多了,立即过去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三下五除二把J捆好。那边有两间像是仓库的房子,我奔过去,许子闻果然在里面。
他看上去还好,衣扣开着的前胸有几道血痕,显然也曾想扛一扛,但最终还是吐了实话。我把他嘴里的布拔出来,没有刀,我只好一条条解他身上的绳子,这家伙昏迷不醒,地上有个针管,刚才一定也被注射了那种迷药。我只好把他背出来放到外面的地上。
这里两边的墙当中断掉,原来有门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我看见高明泽的黑色福特就停在外面。我冲到他尸体旁,他额头中了一枪,死状恐怖,两眼大睁着,仿佛完全不相信发生的一切,手里还握着手机,录影功能居然还开着,应该是准备拍我死亡过程的。
我把隐形眼镜从他已经瞳孔放大的眼球里捏出来扔掉,从他裤袋里摸出车钥匙和羊脂玉,链子已断,我只好把玉塞进口袋,然后冲过去打开车门,把许子闻搬到后座扣好安全带,又奔回去往还在挣扎的J后颈切了一掌,他立刻就昏了过去,我把刚才许子闻嘴里的布又狠狠塞进他嘴里,把他放进车的后备箱,然后右手一用力把保险杠上的车牌由下往上掰弯遮住号码。
警笛声越来越近,警察们不确定枪声的具体方位,当然在附近搜索。我不能把高明泽的尸体留在这里,于是只好做了十几秒钟的背尸人,直到把尸体放到许子闻的旁边。
最后我捡起地上J那把M21狙击步枪,转到车前保险杠那里把车牌同样拗弯,然后钻进了驾驶室启动引擎。
我们的车几乎和警车擦肩而过,他们原本想开进去检查,一见我的车,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车头调转就追了上来。
所幸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警察看不见我们的脸,但我还是不能让他们久追。
早上出来的时候本来打算文明行事,所以没问王大录他们要把手枪,没想到现在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M21现在就横在我腿上,这种情况下要射击根本不可能。这时后方已有声音传来:“前方车辆立即停下,我们要检查,再重复一遍,前方车辆停车等待检查!”
我理都不理,把油门踩得更大!我很惊讶高明泽的车里居然也没有GPS,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方向,也不知道这条两车道的乡间路通往哪里,但远处有灯光点点,应该是去市区的,只不过离得还远,路上没什么车。
后视镜显示警车也加快速度想超上来,路在前方有个转弯,旁边是个十几米高的小土丘,我不知道刚才向高明泽射击的人是不是就在这上头开的枪,但这个小丘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
福特刚转过弯,小丘瞬间挡住了警车的视线,我踩下刹车,车身一抖猛然停下,我立刻解开安全带,持枪把身子探出窗外,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闪着警灯的警车刚转弯过来露头,我扣动扳机一枪就打了过去。
我当然无意伤害那些警察,只是借着路灯光射击警车的前灯,我不是神枪手,急动之下这一枪本来就没指望打中,我只是想让警车停下来。
果然见到子弹打在前车盖上,警车立即就横了过来,他们没想到我会把车停在那么近的地方,也连忙急刹车。
我就等着这一刻,第二枪过去,直接打爆了警车的前胎。
这时警车后窗里一名警察也拔枪向我射击,子弹擦着我头皮飞过,我没空再浪费,一躬身抽身回到驾驶座,车子刚才已经熄火,我立刻重新发动引擎,在后面的警察下车蹲身射击前,狂踩油门疾驰而去。
迎面没有车过来,我故意用S型开了一段,以防自己和后头的许子闻、还有车胎被警方子弹射中,当然,真要被打中了也没办法。
现在只希望刚才我停车的地方光线够暗,警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别把我脸拍清楚。
我知道不能往前边开太远,后面的警车一定会呼叫附近的同伴来拦截。我大概只开了一公里多,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岔路。
这是条灰土路,连路灯都没有,但我没空去想它通往哪里,直接打方向盘转了进去。
我扫了一眼仪表盘,油量还算充足,这时后座传来一声惊叫“啊—”
那无疑是许子闻的声音,刚才的颠簸明显把他震醒了,我能想象出看到旁边暗搓搓坐着具尸体的感觉。虽然我相信许子闻没那么胆小,但无论是谁一睁眼就看见张瞪着双目的死脸都会吓到的。
我仿佛都能听到他剧烈心跳的声音,“不要慌”我说。
“怎么回事”他听到我的声音,却还是惊魂未定,“他…死了?”
“你可以问问他,看他还能不能回答。”我没想到自己这时候还能开玩笑。
“我们现在在哪里?”他明显重重咽了口唾沫。
“左衣柔手机在你上衣左侧的口袋里”我说,手机当然是刚才离开前塞进去的。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他把高明泽的尸体推到另一侧的车窗上,努力和死人保持距离,然后打开手机查方位。
“我们的方向不是去市区的,但这条路开过去几公里会上大路,朝另一个方向可以绕过市区去兴原县。”
我心里“呸”了一声,心想这混蛋真自私,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