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半天,还是把摸出一半的手机塞了回去,对高明泽道:“我有一个中立的主意,你听一下。”
“请说”高明泽道。
“现在我不确定你们的话和许子闻的话谁真谁假,我可以把他叫出来,我、你和他三个人在一个中立地碰面,你可以和他当面谈,而我必须在场,然后我们看具体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样?”
高明泽眼里划过一丝光,想了片刻,忽然转向电视屏幕:“你觉得呢?”
池田慧子也在考虑,道:“如果许子闻不肯交出剩下的病毒呢?”
“在我确证你们刚才讲的都是真话的前提下,要是他依然不肯交出病毒和钱,那么我就当个帮手,把他完全交给你们,当然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拿杨平来换。”
高明泽表情明显放轻松了些:“我没问题,池田小姐你呢?”
“好,我也同意。”池田慧子终于也下了决心,“希望王桑你遵守诺言,到时候不要失信。高桑,拜托了。”
她这么说,证明人不在中国。
屏幕重归黑暗,我突然又道:“记住,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用手机,这件事必须绕过组织。”
“这个放心,不用你提醒。”高明泽拿出手机在我面前彻底关掉,“这样行了吧?那么现在请和许子闻联系。”
“这里太封闭信号不好,到外面去。”我说。
于是高明泽打开书架门,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我掏出诺基亚,拨通了左衣柔的手机。
“喂,情况怎样?”这次她没再设防。
“让我和他通话,有重要的事。”
几秒钟后,许子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还好吧,有什么进展?”
“我很好,你能不能出来和我见个面?有些关于杨平的事要问你。”
“不能在电话里问吗?”他明显在迟疑,“出什么事了?”
“放心没事”我语调平稳,“有些事必须当面讨论,就我们两个人。”
“什么时候,在哪里?”他终于问。
“你先出来,带着她的手机,之后我再打给你。”出于谨慎,我先不说地点。
高明泽倒丝毫不介意,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差十分钟到一点。
“我有重要的事要和这位史先生出去,今天可能不回来了。”经过前台时高明泽对那女孩子道,“下午也不要和我联系,有客人约的话都安排在明后天。”
他带着我来到地下停车库,走到一辆黑色福特前,“去哪里呢?”他问我。
“你把车开到市中心我再告诉你”我说。
他没有意见,现在是中午,路上不堵,短短十五分钟后就开到了市中心。
真是世事难料,早上出来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和高明泽坐在同一辆车里。
“这里停车不方便,现在怎么走?”他又问。
“去东北面的忠博路,那里有一个新建的停车场。”我说,然后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许子闻。
“你现在到了哪里?”
“离市区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路程”
“开到东北角找个路边的地方停,然后去抗日英雄纪念碑等我。”
我收起诺基亚,又过了十五分钟,福特开到了那个停车场。
“你约了他在这里碰面?”高明泽熄掉发动机问我。
“下车再说”我先打开了车门。
他在自动机器里拿了停车卡,和我一起走出来,“接下来呢?”
“把口袋里东西都掏出来”我说。
高明泽终于明白了,“呵呵”一笑,道:“原来你怕我身上有追踪器,好吧,尽管搜。”
我把他带到路边的一个角落,把他的西服西裤袋袋翻了个遍,连钱包都胡乱检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
高明泽干脆将领带也解下,把金属领带夹交给我,道:“有人拿这个做追踪器,你不妨也看一下。”
“扔掉它你会不会介意?”我认真地问。
“没问题”他拿回领带夹甩出很远,“这下放心了?我身上没有追踪器,车上也没有。”
“可你们组织有一种追踪薄膜”我说。
高明泽笑着叹了口气:“难道你要我把衣服都脱下来一寸一寸检查?老实告诉你,那种薄膜只有和电子产品放在一起才有效。”
他边说边把手机给我:“你看看这个就行了。”
我真的把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确定没有那东西后才还给他。
“用得着这样复杂吗?让上头的人知道这事对我只有坏处,是不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
他讲的好像有道理,我终于把地点说了出来:“跟我去抗日纪念碑。”
到了离纪念碑广场还有一段路时,我停下脚步,对他道:“把你的手机给我,反正有密码不怕我打开的对不对?还有车钥匙。”
“好,听你的。”高明泽把手机和车钥匙都掏出来塞到我手里,“然后怎样?”
我指着远处清晰可见的纪念碑,道:“等你看到我在碑下挠自己的头,就可以走过来。”
“行,没问题。”他站进路边墙的一个凹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