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岳晓含睁开眼朦朦胧胧地问我。
“快五点了”我看了看手机道,“再睡一会儿”。
“你也眯一会儿吧,我来看着。”她说道,忽然爬起来去瞧沙发上的小岩,孩子睡得还好。
“对了,差点忘了把这给你。”岳晓含从胸口掏出那块白玉递给我。
她居然把我的玉藏在胸罩里,我心头倒是暖暖的一股幸福感,把带着她体温的玉链挂到自己脖子上。
“你这块玉是古玉吧,有什么故事吗?”她打个哈欠,又开始好奇起来。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它的来历,连什么时候开始挂的都忘了。”
这块羊脂白玉,看起来是我的身外之物,却感觉又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怎么摔也摔不坏,怎么丢也丢不掉,历朝历代试图把它从我身边弄走的人,结局无一例外都很悲惨。
记得乾隆年间有一次我忍痛把它当掉,为了筹钱救一个犯了事但极为难得的朋友,结果当铺老板第二天就找过来把玉还我,说他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有声音对他讲收这块玉会让他全家遭殃。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家中养的花鸟虫鱼鸡鸭猫狗都死了,连活了一百多岁的那只乌龟也挂了,除了他自己,家里其他人都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
他吓得马上急匆匆来找我,说这是块煞玉,把玉塞在我手里钱都不要就跑掉。不过后来我听说那老板回去后,家里人都能下床走动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然不清楚,这块玉跟我被施加的诅咒有没有关系?答案只有天知道。
日出时间还远没到,但天空已开始初露曙光,我明白这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了,突然也站起身,屋外的院墙很高,院外也没有多层建筑,要狙击这里是不可能的。
我随便走了几步松松身子,然后绕开当中地上的桌子残块和碎玻璃,走过去开始翻屋里的箱箱柜柜,很多抽屉都是空的,但在一个底层的抽屉里,我还是发现了一点东西,几张许子闻的照片,是他还在富邦时拍的,其中一张看上去像是公司里的联谊会,许子闻满面春风举着酒杯,靠近相机镜头有一个背对这里的人,看背影应该是高明泽,也举着杯子像是在祝贺。
看得出那是许子闻还远未暴露的时候,和高明泽关系也十分融洽,抽屉底部居然还有一张年度优秀员工奖状,没想到富邦还搞这些东西。
我仔细瞧着这张照片,没有看到邱圆圆,也许那时她还没进公司,但我发现了瘦瘦长长的杨平,站在很后面的地方,还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仿佛庆祝跟他毫无关系。
那个时候,他已经跟许子闻有了合作,还是仅仅是见面说声好的普通同事?
相片里有十几个人,可除了许子闻杨平高明泽外我没一个认识的,寄照片托我救杨平的人,会不会就在里面?
我又重新翻了翻其它几张照片,都是一般的许子闻单人照,甚至还有张明显在办公室里辛勤工作的摆拍,没什么价值,也难怪之前K对这些相片不感兴趣。
我只把联谊会的这张照片放进兜里,然后把抽屉合上。
许子闻居然一直保留着这些东西没扔掉,在他心里,是不是多少有一点留恋?毕竟在富邦的三年,也是他人生的一段真实经历。
小岩已经醒了,岳晓含抱着他去后面的盥洗室里洗漱,我走到窗边往外瞧了瞧,天际已经开始泛红,于是我关掉壁灯,把几支步枪连同子弹和短刀都收起来包好,我清楚这些枪的质量,比特警用的都好。
我站了一会儿,一直到岳晓含出来,“好了,准备准备,我们回去。”
“你刚刚在抽屉里看到的照片是什么呀?”她一边收拾包一边问。
于是我把那张照片掏出来让她看,她瞅了一眼,有点气道:“你说这个许子闻,有这么多房产,居然还欠我房钱,太不像话了!值得我们这样卖命吗?”
她好像一下又变得小女人市侩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只好笑了笑:“不管那么多了,等太阳升起来我们就走。”
“这种地方还真荒呢,我以前一次都没来过,昨晚那个出租司机要是我不加钱他还不肯开进来,说怕夜路碰到鬼。”岳晓含说。
我拿出诺基亚,最近欣慰的是记忆变得明显好起来,我希望这不是回光返照。马三昨晚临走前给了我他的手机号,当时我没输进诺基亚,也没写在纸上,可到现在居然还能记个大概。
六点钟的时候,我准时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没错,“谁啊—”铃声响了几遍,一个明显还没睡醒的声音传过来。
“起来吧,今天第一单生意,赶在上班高峰前到昨晚的紫檀路来接我。”我说。
马三当然听出了我的声音:“哦,等一会儿,让我先醒醒,七点前能到。”
他还算勤快,六点五十分,那辆天蓝色出租车就停在了院门口,我和岳晓含将房门院门都关得死死的,不过说实话房子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偷应该没兴趣。
我把那沉沉的包裹放进后备箱,“是什么?”马三问。
“给你老大的礼物,做完我这单就去交给他,可别私吞,也别让交警查到。”我笑着说。
对于马三我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