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照了岳晓含一些重要的事情,在九点半离开她家,到一个网吧里待了两小时,我要印证一些判断,然后在赴约的路上又打了个很长的电话。
“通知他了么?”十二点的时候,我发现左衣柔戴着墨镜,早就在桥上等我,于是走过去问。
“他很急”她点点头,“你怎么会有那张照片的?”
“有人寄给我的,但不知道是谁。”我回答,“只有照片没有关押地点”。
“刚才发我照片的号码是谁的?”她又问。
“一个认识的…我女朋友”我干脆说出来,觉得没必要隐瞒。
“你有女朋友了?”左衣柔多少露出一丝惊讶。
“我这样的人偶尔也会谈谈恋爱的”我笑了笑说,“现在带我去许子闻的住处”。
左衣柔明显开始犹豫,直到我把那张卫星平面图展示在她面前,那个院落被我用笔画了个大大的圈。
“那其实是你以前住过的家,对不对?”我问。
“你真可怕”她低下头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院子在白天看来比晚上要舒服得多,最早的时候这里应该是有钱人家住的郊区小别墅,因为城市发展扩大,才渐渐变成了城郊结合部。
路上我没有让左衣柔通知许子闻,我忘记不了他看到我时的表情。
“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他叹息着问我。
“因为只有这里才可以钓鱼”我回答道。
“钓鱼?”
我没有解释,直接对他说:“带我去下面。”
“你不要下去”许子闻对跟过来的左衣柔说。
“不,她也要一起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许子闻瞅着我没有再说话,慢慢向房子里走去。
摆满各种实验器材的地下室显得有些拥挤,我目光扫了一圈,走到角落里那个大铁箱前,“打开”我对他说道。
许子闻脸色果然变了:“你想干什么?”
我把右手上扬,转了转五个手指:“我这只手,铁条都能拧弯,所以别等我自己动手。”
左衣柔神情十分不解,问许子闻道:“箱子里是什么?”
“那些人对他穷追不舍的真正原因”我代替许子闻回答,“也是他不让你和他住在一起的原因”。
许子闻脸色变得铁青,慢慢从衣袋里拿出钥匙,走过去把锁打开。
铁箱里是整齐叠放的一个个小密封箱,就跟我皮箱中的那个一样,密封箱里都是一管管浅绿色的液体。
“子闻,这些…”左衣柔眼睛发直,已经说不下去。
“你拿了不止两管,你几乎偷了半车。”我盯着许子闻的眼睛,“当你找到买主时就会通过左衣柔联系杨平和你见面,他负责送货,对不对?”
左衣柔仿佛完全不相信这一切,瞪着许子闻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讲过只有两管的,你们其实一直在做这种事…”
许子闻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我却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刚刚在网吧打印的纸,上面是一则凶杀案的新闻,今年七月十三号,一个叫叶在盛的私人物流公司老板,被人勒死在自己的私家车里,凶手至今未能找到。
左衣柔拿着这张纸,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靠到墙上,腿一软无力地瘫坐下去,插在头发里的墨镜也掉落到地上。
“别误会”我对她说,“人不是你男友杀的,但却是因为他死的。”
许子闻面无表情,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慢道:“那只是意外,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他。”
“你应该想得到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家人?”我淡淡地说。
许子闻缓缓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面孔:“你不懂,对抗那个组织,需要大量的资金…我说过,有时候必须不择手段。”
“所以这就是代价”我把那张照片扔到他面前,“你用这些仪器设备来进行培养复制病毒的实验,杨平却在外面做亡命徒。”
许子闻嘴唇开始颤抖,忽然握紧了拳头:“我已经没有退路,就算牺牲掉杨平,这件事也必须做下去!”
“杨平可以不死”我说道,“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要我保持心平气和,为什么说我只要一愤怒,这里就会暴露。”
“因为你的脑电波”说话的是左衣柔,她慢慢站了起来。
许子闻长长叹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的脑电波在平时与常人一样,但在情绪波动时就会产生重大差异,无论是过度愤怒、喜悦、哀伤,甚至是和女人在床上激情,你的大脑都会产生特殊的电波,而那个组织经过多年,新近终于研制成功了一种无线探测器,探测范围甚至可以覆盖整座城市,只要你的情绪脱离平静超过一定范围,脑电波就会在探测器上显示出来,就像雷达发现飞机一样。那个组织通过这种设备精确定位,来寻找异于常人的人。”
原来是这样,我的每一次波动,都会留下痕迹,如果那天我在岳晓含家过夜,现在那个地方就已经暴露。
于是我突然就暴怒起来,把架子上的试管一根根拔出,把里边的培养液全都倒入水槽,然后把管子一根接一根敲碎在地上,又把架子整个翻倒,举起椅子把桌上的电脑和数据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