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怔住,脑子里一片凌乱。我还没忘记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我难道会给自己发快递?不,不是那样,给许子闻发快递?
看来要查出真相,必须找到这个人,既然来了网吧,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去做。我立即朝那前台露出刚才就是开玩笑的表情,“今天忘了带证件,就待一小会儿行吧?”
那女孩子又笑起来:“没事,您是熟客,尽管用。”
网吧里人并不多,都在那里打网游。我走到最最角落的一台电脑前坐下,那总是我上网最喜欢的位置,摁着卡片上的密码进去,在搜索引擎里打下了“富邦商贷”几个字。
信息立刻就跳出来,这家公司全称是开阳富邦商贷有限责任公司,地址离这里不算远。
我又看了一下公司的基本背景,拿出小本子记了下来,记完后出于保险起见又删掉浏览内容,然后关掉页面站起身,回到前台。
“呀,这就出来了,不多待一会儿吗?”她说道。
“不了,还有事,多少钱?”
“您还是给现钱吗?算半小时就可以了,五块。”
我掏出张二十块的给她,她把纸币放好,却没有找钱的意思,只是对着我笑。
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网吧收银工资并不高,全靠额外收入,我以前也肯定经常不收找钱。
我走到门口,又转过来,问道:“我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她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好像真的觉得我今天很奇怪,“两个月前,七月七号,那天好像是抗战纪念日,你来的时候有些兴奋,说晚上要去见一个朋友谈一下当年一起抗日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在逗我呢。”
在去富邦商贷的出租车上,我翻看着本子,上面的记录证实了前台的话,七月七号那次并没被记录进去,记下来的最后一次是六月二十九日,但七月七之后的确没有再去海王星的记载。
我在脑中拼命查找,却没有任何一点关于那天的记忆,那天晚上我要去见的是谁?为何没有记载下来?
我的思绪被司机打断。富邦商贷在一栋七层的商务楼里面,他们包下了整个五楼,看起来颇有一些规模。我从袋子里拿出西服换上。
接待我的是一个短卷发同样脸上堆满笑容的前台女孩,“先生找谁,有预约吗?”
我的火气看上去很大:“你们这儿谁负责,许子闻到底跑哪儿去了?”
这个女孩子脸色果然变了,匆匆跑进去,一会儿就带了个四十岁左右西装笔挺的男人出来,这男人也是满脸堆笑:“请问这位先生您是…”
“你是这儿的总经理么,许子闻的事现在你们这里谁负责?”
他“哈哈”了两声:“别动气,有事好说,先生里边请。”
他把我带进私人办公室,让秘书给我沏了茶,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他叫高明泽,只是总经理的助理。
我却没有名片给他,只是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我姓王,许子闻是你们的贷款经理,居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说好上个月贷款的事就会搞定,我连利息都没跟他讨价还价,可现在弄得我资金链岌岌可危,你们谁负责?如果不是前些天在外地实在走不开,我早该过来了。”
高明泽喉结上下滚动,我猜得出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找上门的客户,我的三板斧明显奏效了。他十个指头交织在一起:“王先生,不瞒您说,我们也没有许子闻的消息,几个礼拜前他突然就没来上班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弄得我们都措手不及焦头烂额。前几天连他住所的房东都来过,也说他不辞而别。”
我心里暗暗发笑,“那他的案子谁接的手?我手里可有合同。”我说。
“没有,他把案子的合同连同备份都带走了,显然是提前预谋好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大概…”
他没说下去,只端起杯子啜了口茶。
我马上趁机问:“大概什么,难道他赌博欠了人家大笔钱跑了?”
我果然又猜着了,高明泽长长叹了口气:“很有可能,许子闻岂止赌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他在公司三年多,刚来时不是那样的,刚来时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业绩也很好。后来当上业务经理就变了,要不是他那张嘴皮子会天花乱坠把客户吹进来,我们早让他滚蛋了。”
他大概觉得有点失言,停下来看着我,见我没特别的反应,才又继续说:“我们现在面临银行债务的巨大压力,要不是公司底子厚,恐怕真的麻烦了。”
“我不管,他是你们的人,你们公司必须负责到底!”我故意不依不饶。
“这样吧,王先生,我们也在全力找他,再给我们半个月,半个月后再没他的消息,我们会给你一笔免息应急贷款,怎么样?”
我就坡下驴:“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许子闻的档案你们有吧,给我份复印的。敢骗我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高明泽在秘书耳边低语了两句,只过了一会儿,秘书就把一份材料交给我。
“档案我们没法给你,那是违法的,但许子闻当初的应聘材料都在这里,也许对你有用,只是…”高明泽顿了顿,“希望您暂时不要报警,那样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