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022.7.8
蒸馏酒不仅放倒了小猫咪, 还放倒了不胜酒力的黄千里、蔡元光等人,高长松看他们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不由黑线。
他想唐人酒量也差过头了吧, 不就十几度的蒸馏酒吗?至于吗?
其实还真至于,唐代的酒一般就四五度,跟现代的啤酒差不多, 高长松给提纯后, 他们受不住了,统统化身一杯倒。
高长松略有些无语,喝之前,黄千里还吹自己是酒豪呢。
好在他们各带僮仆, 照顾晕乎乎的郎君还是没问题的, 高长松看他们横七竖八的模样,想今天谈酒是没戏了,索性等船靠岸时先一把捞起乌云,带在船舱里玩的高翠兰她们下船。
仨妹出船舱, 看甲板上挺尸的人,都吓了一跳,高香兰不由后退一步, 差点踩到高长松的靴履,高玉兰则紧捏住他的衣摆。
高翠兰不知是傻大胆还是怎的, 蹲下细细观察黄千里, 听他不知呢喃些什么,高翠兰一下子就乐了, 抬头跟高长松脆生生道:“大兄, 他在说梦话。”
高长松看后头疼, 特别是看驩头一块弯腰, 鸟喙都快啄黄千里脸上了,赶快将他一把抱起来夹在腋下,看驩头的表情还挺懵。
高长松说:“不是梦话,是他喝醉了。”又催促道,“走吧走吧,回去给煮肉吃。”
一听这话高翠兰眼就亮了,鸛头的表情跟她一模一样,高长松嘀咕句“没心没肺的小吃货”,这才吃过午食,竟能被吸引走。
高香兰不好糊弄,她虽跟高长松走,却口齿清楚地问:“什么是喝醉?”随后还捏了把乌云软绵绵垂下的尾巴尖,醉酒的小猫咪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毫无反应。
高长松给问得一愣,他们是徒步上蔓廷山的,此刻也徒步下山,他忽然意识到,身边人几乎没谁喝醉过呢,最常见的是米酒喝太多,不断跑厕所。
于是他以尽量严谨的语言叙述:“就是喝了太多酒,导致神智不清。”他想蒸馏酒效力这么猛,以后得堤防人撒酒疯啊,谆谆道,“以后遇见这种人要躲远点,谁知他们会做什么事,少喝酒最好。”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还双手举起软绵绵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乌云,脸在他袒露出来的腹部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不断磨蹭。
乌云清醒时,是不允许他这么吸自己的,他是只高冷的小猫咪,很看不上对高长松毫无底线任他撸的白仙。
吸完后高长松严肃说:“看到没有,喝醉的乌云毫无抵抗能力,你们绝不能喝酒。”
高翠兰的小嘴张成了圆圆的o型,高香兰跟高玉兰也面色严肃,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
回高老庄后,高长松又一头扎进蒸馏酒的研制中。
他是跟铁匠勉强鼓捣了天锅出来,可一是他觉着自己的天锅不够密闭,二是完整的烧酒流水线,只有天锅是远远不够的。
他的研究进度很缓慢,无人对此有了解,在唐代,知识产权还是很很重要的,昌都有酒坊,可他打了申请,人家能给他参观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高长松叹了口气:哎,结果只有自己对照图纸照葫芦画瓢了。
更精密的仪器他也弄不出来,目前高长松搭酒坊,是比照元代烧酒坊弄的。
唐代也有烧酒“剑南烧”,但那其实是种高度数的黄酒,跟白酒是很不一样的。
高长松眼下搭想建的酒坊,内容丰富,搭成的话会有水井、炉灶、晾堂、酒窖、蒸馏设施、墙基、水沟、路面、灰坑和砖柱等部分,一旦完工,他甚至能自己摸索着酿酒。
目前的大环境是很适合酿酒的,唐前期沿袭隋的政策,没出明确的榷酤。榷酤指古代酒政,宋代就行榷酤制度,酒多归官营。
唐代的话早期一直是官私并营,等到安史之乱后,才开始转私为公的,但因前期放任惯了,直到唐灭亡,私营都没收回来。
眼下只要向官窖打申请,确定税收方式,就能开酒肆了。
高长松照旧找高澈带队打地基,最近高澈带搭炕队在乌斯藏到处蹿,挣得盆满钵满,他满面红光。
天转暖后,要搭火炕的人家终于变少了,高澈还松了口气,若一直跟隆冬一样,他还要不要春耕了。
高长松是春耕开始前跟高澈打招呼的,等上巳节过去后,他才找到闲暇。
高澈跟高长松反应差不多,他看一整套酒坊设备,满脑袋问号,他问高长松:“十二郎,何谓晾堂?你酒窖就跟地窖一样挖吗?”
高长松回答不上来,他说:“酒窖的位置就按照地窖挖,找一个庇荫干燥之处就行了,晾堂的话……”他感到自己有一丝丝狼狈,“这样,先把堂搭起来吧,剩下我再研究研究。”
高澈应了声,高长松说什么他就怎么弄了。
……
某日,在高澈带于家村的二郎大展身手时,屋内的高长松忽然听见了滴屡屡的嘶鸣声,此外还有蹬蹬蹬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响,甭说是高长松了,高老庄哪家不出来看。
马在这年头跟后世的豪车有异曲同工之妙,古格镇上也只有两户人家有马,更别说是高老庄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