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喝, 震惊了警察局休息室的所有人。
苏酒酒猛地回头,看到秦老爷子的第一眼,就像触电一样迅速甩开谭沉的手。
救命!怎么能这么尴尬, 偏偏在谭沉说出这种话的时候, 让秦老爷子听到。
他不会误会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吧?
苏酒酒偷偷抬眼, 一如她所料,老人的面色正在急速变化,经过一连串的震惊、难以置信、气恼后, 终于定格在震怒上。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恨不得当场就变成猫, 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和她的羞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谭沉的淡定。
他的脸皮好像天生多了一层防御, 又或许是被当初在秦家别墅里的“变装play”“包养大学生”锻炼过,如今哪怕是被老人这么瞪着,整个人也不动如钟。
“外公。”
他的淡定,在秦老爷子的眼里,就是没皮没脸。
“你、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老人痛心疾首, 他在收到谭勇杰和宋雅文涉嫌合伙绑架勒索的时候, 就迅速地赶了过来。
一路上担惊受怕, 一方面觉得谭勇杰死性不改、一方面痛恨宋雅文再三犯错。
可他没想到,那两个混账没有气到他,反而是最放心的孙子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吓。
“谭沉,从小到大我怎么教你的?你是不是跟谭勇杰学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在警察局都敢这么放纵!”
眼看着谭沉跟一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也不辩解, 苏酒酒恨不得自己来。
但在张口的那一瞬间, 她就卡住了。
这、这怎么叫人?难不成自觉降一辈, 喊谭沉的外公为曾外公?
秦老爷子怕不是更要误会!
“事情不是您以为的那样......”
秦老爷子怒而打断:“别替他说话, 谭沉你自己跟我说,是不是学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又不是没见过其他富二代在外面胡来,什么乱玩什么,本事没有只知道花天酒地。
女朋友一个个往家里带,外面的绯闻每天都少不了,经常上演着家里打孩子的闹剧。
秦老一向不纵容这个,他看着谭勇杰掰不过来就算了,谭沉要是也陷进去,他就把他的腿打断!
听听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难道是跟人家姑娘逢场作戏不成?
那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抱上孙子!
谭沉淡定极了,甚至有时间重新找到苏酒酒的手,握住安抚:“没有不三不四。”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秦老爷子冷笑一声,摆明了不信。
谭沉也很无奈,哪怕他不怕被误会,但解释起来也实在麻烦。
“外公。”他颇有些理直气壮,“您要是年轻几十岁,大概也能明白我们只是说一些私密的情话而已。”
一语惊破众人。
快要羞愤而死的是苏酒酒,捂着耳朵没眼看的是大金毛,发怔后惊喜的是秦老爷子。
“臭小子,不早点说。”秦老也只是刚开始没有回过味来,被谭沉这么一点,哪里想不到这些都是年轻人的小情趣。
新时代的花样还真够多。
秦老爷子原本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只觉得高兴。
这代表什么,代表孙子和对象的感情好,小女娃都羞得抬不起头了。
只要谭沉愿意把人正式介绍到自己面前,秦老的心就是欣慰的。
他咳嗽一声,把话题拉回正道。
“那两个孽障在哪里?”
提到这件事,秦老爷子的心情再次变得十分糟糕。
“已经抓到了,正在路上。”
秦老爷子寻了个地方,心不在焉地坐下,一会儿陷入自责、一会儿又气得要拍桌子。
“老爷,您先冷静一下,免得把身子气坏了。”六姨在旁边劝道。
“我哪里能冷静!”老人重重地杵着拐杖。
要说他对谭勇杰和宋雅文有多大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
但对于他们俩的罪行,他的内心又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一个是曾经试图让孙子亲近的“兄弟”;
一个是曾经试图让孙子接受的“对象”。
现在,两个人合起伙来对孙子进行敲诈,开始踩踏法律的底线、试图伤害谭沉。
这已经不是打不打脸的问题,还是对秦老爷子的一次重击。
他以为会对谭沉好的人,到头来全是这种结果。
老人很难不怀疑,如果没有他的鼓动,谭勇杰和宋雅文是不是就不会和孙子产生进一步的交集,今天的绑架勒索案也就不会发生。
辈分最高的老爷子待在这,气氛一片沉默,苏酒酒都不敢有大一点儿的动作。
她悄摸摸地抽出自己的手,试图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没成功。
谭沉的手像牢笼一般,紧紧地控制着她。
苏酒酒想要用眼神反抗,但刚抬起头,就对上了谭沉的视线,后者的眼神意味深长。
——假扮我的恋人,这个任务忘记了吗?
苏酒酒读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