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中秋节之前, 卫恕卫奚在休沐的日子一道来了翠微, 提前送上了节礼。
说起来,自打学生们都高中之后,书院里确实比从前冷清不少。
也难怪前头劳不语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新学生,就是沈翠也颇为不习惯, 拿碗筷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多拿几份。
还好后头‘小厕’来了, 闹腾归闹腾,但总归不至于让书院里冷清。
一见面, 卫恕就笑着给沈翠见礼说:“几个月没来给山长请安,还请山长见谅则个。”
沈翠笑着让他们都坐下说话, 又道:“只不过分开住了几个月,怎么还这么多礼?前头你们都有正事儿忙,自然是正事儿要紧。”
翰林院是个清贵的地方, 事务不算繁杂,但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交际应酬。
里头都是比他们资历深的同僚或者上峰,休沐的时候约着喝喝茶赏赏景儿, 这谁能不去?
梅若初和穆二胖休沐的时候也都是这般, 比平日里上值的时候还忙碌。
加上他们兄弟俩许多年未归家了, 高中之后才回家去住。
这些年亲朋好友都没怎么来往,肯定跟前头沈翠带着穆二胖回乡时一样,多得是人上门拜访。同样轻不得重不得的,不好怠慢。
而且卫恕和卫奚最近虽然没亲自过来,但三不五时派人送些小东西过来, 足可见他们的心意。
所以沈翠真的特别理解,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
兄弟俩也知道沈翠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送的节礼并不是金银细软、绫罗绸缎那些, 就还是最实用的吃的喝的。
他们都还没正式送见面礼给新同窗,正好趁着这次过来,一人也给‘小厕’准备了一份礼物。
刚上学的小孩子嘛,除了合用的文房四宝之外,就是好吃的零嘴儿和小玩具了。
‘小厕’在吃喝上没被短过,但还真没收到过玩具,日常玩着的,也就是从前穆二胖换下来的投壶套装和那张卫恕送的小弓。
而且沈翠光给他小弓,也不给他使箭。虽说那配套的小箭并不锋利,不会真的伤到人。
但在确定这熊孩子完全走回正道之前,沈翠都不愿意给他碰这种危险物品。
卫恕和卫奚送他的是九连环和鲁班锁、华容道那些。总之就是又好玩,又益智的东西。
‘小厕’拿了就想走,沈翠轻咳一声,他一脸的纠结,最后还是放不下对他来说十分新奇的玩具,规规矩矩地双手抱拳,对着卫恕和卫奚行了个谢礼。
沈翠这才放他出去了。
“前头听说这孩子顽劣,我还怕他让您操心。眼下看着倒是乖巧了许多。”卫奚说着抿了抿唇,“不瞒您说,其实我也有些怕小孩子,总觉得他们喊叫起来,声音格外尖锐,吵得人头疼。前头在翰林院里碰上师兄和梅兄的时候,我还打听这个来着。”
说着卫奚一摊手,他手里攥着的正是之前他们科考的时候,沈翠给他们每人都准备的耳塞。
没想到他到现在还留着。
沈翠好笑道:“那你们可是赶上好时候了,真要是再早些过来,他那嗓门……你这单一副耳塞可不顶用。”
卫恕笑着接话道:“我说怎么亲戚带着孩子上门,你就躲书房里不出来呢,合着是怕这个。不过你放心,将来你的孩子肯定乖巧的很!就是希望别跟你小时候似的,整天沉着脸不吭声。”
他们兄弟之间再无隔阂,因此什么玩笑话都能张口就来,并不用担心对方生气。
卫奚被他说得耳朵发红,拿起茶杯喝水,只装听不到。
沈翠看着兄弟二人的互动,便试探着问:“你们家是不是好事儿近了?”
卫恕说可不是嘛,“自打恩荣宴之后,我们小奚就收到了很多请帖,都是邀请他去别人家做客的。而且那些人家恰好又有适婚待嫁的女孩儿……我们年岁都不小了,最近也算是在翰林院安定下来,爹娘就想着把我俩的婚事定下来。”
沈翠点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这样的。可是准备跟之前阿斐那般,先相看一段时间?”
卫恕摸了摸鼻子,难得的也有些赧然。
这会子轮到他不好意思了,卫奚就开口说:“万事有个先后,爹娘的意思是先把兄长的婚事办了。而且也不必那么麻烦,我们家有个世交,他家的女儿跟我们差不多大。七岁之前还经常来往的。”
说着他还笑着斜了卫恕一眼。意思也很明显了,卫恕的亲事不用相看,就是那位世交之女了。
说到这个,沈翠就业有印象了——在原书剧情里,卫恕的妻子就是他的青梅竹马。
那姑娘姓楚,名讳倒是没怎么提过。
楚家是耕读人家,但楚姑娘的祖上出过好几个举人,攒下了不少京郊的田地和庄子,家业上头不输给卫家这样的富户。
楚姑娘跟着祖父读书识字,很明事理。
两家的相识也很有机缘,是那时候卫家把卫奚放在外头的庄子上调养,就在楚家附近。便拜托了楚家人对卫奚多照顾一些。
两家大人来往多了,就成了通家之好。
卫恕和楚姑娘成婚后很是和美了几年,楚姑娘成了楚氏,还给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