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盘子往何家那边推了推。
何清何宴还有何大叔都先道了谢,然后只拿了馒头吃。
黄俊平和张子安两家来的晚,所以东西还没上来。
那黄俊平是个嘴闲不住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道:“今天这场帖经第一题……”
话还没说完,吃着馒头的何清何宴,甚至刚喝上茶水的张俊平,面色都是一变,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穆二胖就开口道:“黄兄,这才考完第一场,也不必急着交流。若此时知道上一场发挥不好,则也于事无补,只会影响下一场的发挥。”
黄俊平斜斜地看过来,“既是交流,自然是多多益善,又何必分什么早晚?还是说你穆兄弟你自己发挥的不好,所以……”
说到这里他特地顿了顿,只扬了扬唇,越发显得倨傲自满,像是料定了只学了三年的穆二胖考不出什么好成绩似的。
那跟着黄俊平的大人也不出声,还跟着笑,仿佛很自豪自家出了个能干的孩子似的。
少年人拌嘴,当大人的也不好直接相帮,沈翠就道:“这人是真多,咱们歇也歇够了,茶也喝完了,东西也都是方便好拿的,不如索性拿上边走边吃,也好把这休息的位置让给旁人。”
何大叔还有何清何宴纷纷点头,沈翠去跟摊主要了几张油纸,把剩下的烧饼馒头包了起来。
后头看他们起身,张子安跟他家人耳语了两句,他家人也去跟摊主说了声抱歉,不要别的吃食了,而后也离开了茶摊。
沈翠他们还未走远,张子安快走了几步就赶上了。
穆二胖正要跟何清何宴话别,见他过来了就也笑了笑,“你们回去后别对题,我娘说的,考过就是考过,暂且先忘了。忘不了的就努力少去想,专心准备下一场。等回头全考完了,咱们再好好交流。”
何清何宴还有张子安的面色都恢复如常了,约定好明天开考前还在昨天的位置碰头入场,而后各自归家。
沈家这边,上午沈翠已经回来过一趟,逼着沈老爷子和郑氏吃了早饭,回炕上躺着。
他们到底不年轻了,熬了大半宿没睡,躺下后虽也挂心穆二胖,但没多久还真的睡着了。
睡到眼下才起来,二老精神头都好了不少,对着穆二胖嘘寒问暖,又不敢去提考试。
穆二胖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就主动说起道:“我第一场考的还挺顺利。”
二老这才定下心来,郑氏又忙着晚饭加菜去了。
县试前头几场每场考完都会发圆案,根据圆案的名次来排座位,提堂号。
因圆案上不写姓名,只写坐号——越是相熟的人坐号排的越远,互相都不知道的,所以一般人看圆案都只知道自己的成绩。
所以到了第二场,入场之前,黄俊平就骄矜地告诉其他四人,自己第一场考的非常好,堂号被提了。
其实这档口,大家想的都是自己的前程,还真没心思关心旁人。
但他既然特特提了,张子安作为他的同窗,肯定是要恭贺一声的。
何清何宴虽不喜欢他这个人,就也无奈地附和了两声。
黄俊平那话其实也不是说给他们三人听的,说完他就盯着穆二胖。
穆二胖还是站在第一个,在众人中低低矮矮的个子,却莫名看起来沉稳极了。
他只给黄俊平一个后脑勺,权当没听到他说话,也没察觉他盯着自己的眼神。
黄俊平扬唇哂笑,这穆寒山传闻前头十年都呆傻无比,只因有了个厉害的娘,才能在翠微就读,拢共了才读了三年书,果然是个草包。
眼下连道贺的话都说不出来,想来心中一定是既慌乱又嫉妒吧?
后头又是一系列唱保认保点名搜身的流程,五人前后脚入场,还在笑着的黄俊平却突然发现穆二胖的坐号也被提了,提的比他还前?
不过具体多前,黄俊平还真不知道——他跟穆二胖的位置还差着一截儿呢!
第二场考墨义,依旧是穆二胖的强项。
不过这次他倒是不能进入到忘我境界了,因为他就坐在主考官——知县老爷的正下方。
前头卫恕说过,有人顶不住知县的威严,慌乱中就出了大错。
穆二胖这强于常人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担住了这份压力,只是写卷子的时候多了几分谨慎,也写的更慢了一些。
这次是过了中午他才写完,场上还无人交卷。
他晾干墨迹检查完之后,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当着知县的面嘎吱嘎吱的吃炒米。
后头看他写了许久的知县低低的笑了笑,压低声音说让他写完了就交卷,没必要在这里硬熬。穆二胖这才提前交了卷。
这次出龙门,他就很有经验了,走出来后一阵小跑直接冲出人群,根本没给人拉他说话的机会。
沈翠还是在茶摊上等他,不过因为今遭他出来的特别早,所以母子俩略站了站也没等到何清何宴,就回家去了。
第三场,穆二胖还是在老位置考了经义。
第四场,他又在老位置考了帖经、墨义和经义的综合。
因为也在知县眼皮底下连着考了好几场了,后头他也能越来越放松地进入忘我境界,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