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温温凉凉的手, 在书见瓷膝上和腰间按摩,有些事,急着急着就不急了。
今茜不会什么手法, 只能依着书见瓷说的哪酸哪疼下力。
书见瓷把人抱过来,压怀里抱着, 两个人又在床上逗留了半个小时才起床。
临出门前, 书见瓷去看了眼水族箱的小崽,原以为还会什么都看不见,今天却发现了大变化。
被选做为宿主的那条红鲤鱼尾鳍, 多了一颗珠子形的小肉团,半透明冰粉色。
今茜也发现了这个变化, 眼睛都贴上玻璃面,惊讶道:“咦, 怎么长那么快?是女宝宝, 好可爱。”
看这肉团颜色,大概率会是抚子色, 想到自己怀孕生产下来的崽崽,居然像书见瓷多一点, 她就醋醋的。
难道宝宝更喜欢书见瓷吗?虽然这个色系罕见又漂亮。
再转念一想,她应该有机会看到幼崽版的“书见瓷”吧, 好像也蛮不错,她开始期待起来, 醋醋的情绪好转不少。
书见瓷听到是女孩子,眼睛都亮了, 手比划了一下巴掌大小, “它长出手脚后, 是这么大吗?”
是跟蚌一样大小, 还是和人类幼婴的体积那样呢。
书见瓷脑子里总是想过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好想好想宝宝快点长大,现在没有互动的日子,她是等的各种难受。
今茜也不清楚宝宝长出手脚的过程,“晚点我再问问玉兰姐姐,她是很多年的古树了,知道很多事。”
她们一同前往的路上,今茜想问问书见瓷,她的未来婆婆喜欢什么,她好带点礼物过去。
还没有开口,牵着她的女人走在前头,身影步伐突然踉跄了两下,她慌忙过去把书见瓷扶住,担忧问:“是不是低血糖了?”
她想到刚起来那会书见瓷就说饿,到现在也没吃东西,有点担心书见瓷是低血糖引发的头晕。
书见瓷带今茜去了绿化带的小路,靠树边站会,“没事,可能有点……”
她胸口的刺痛骤然加剧,脸色煞白,每呼一口气都像鼻嘴淹没在水底一样缺氧,她呼吸不了,整个人猛地倒在地上。
昏黄的落阳让她刺目,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后脑磕到水泥地,有源源不断的血液溢出,湿掉了头发,她感觉不到疼,浑身都是冰冰凉凉的。
书见瓷没有晕过去,睁着眼茫然,她看到今茜被吓坏了,想搂怀里好好安抚,可她动弹不了,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今茜着急。
没有等太久,她感觉到自己被抬到担架,上了救护车,渐渐昏睡过去。
书见瓷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画面没有多少,只有两只蚌和一丛菖蒲花,她和另一只蚌相依玩耍,悬在她上方的花叶给她们遮风避雨,日复一日为她们遮阳。
直到花期过去,她看到水面飘落着蓝紫色的花瓣,她轻轻和菖蒲花道别,菖蒲告诉她,明年四月它会复花,让她不要难过。
书见瓷不知道怎么了,这种童话一样的梦境,竟让她觉得好沉重,好久远,她身心俱疲,感觉到有带茧子的手擦过她眼尾。
她从梦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忧心忡忡的熟悉脸庞 ,“妈……”
陈素云擦掉书见瓷眼里流出来的泪珠,又心疼又生气:“医生说你作息不规律,心律不齐,你都多大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幸好没什么大碍,要是你出事了,我跟你爸怎么活?”
小时候书见瓷在乡下生活,成天在果园里玩,跟小伙伴爬树摘果,抓蝉,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
后来长大点喜欢画画,不好动了,不愿意出去玩,高中就气虚体虚,为了拿体育分才开始训练跑步跳绳。
好不容易调整过来了,近几年又浑浑噩噩,日夜颠倒,不好好吃饭,健康堪忧。
书见瓷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现在还在医院,今茜就坐在旁边看她,可能是她妈在场的缘故,今茜拘谨不少,睁着圆溜溜眼睛看她,欲言又止,小脸揪成一团。
书见瓷看到今茜这可爱劲,轻笑出声。
“姐,你可吓到姨母了,”床边一位十七岁少女,陈述当时的场景,“姨母一听到你晕了,还摔破了头,正杀鸡做饭呢,血都没放完就急忙忙来医院,那半死不活的鸡在厨房到处跳。”
说话的少女叫都拾眠,是书见瓷的表妹。
书见瓷读川美那年,都拾眠才七岁,可粘人了,每个周末都要找书见瓷玩,两人感情堪比亲姐妹。
都拾眠不太像自己爸妈,长的倒有点像书见瓷,眼睛很像,都是偏古典风的柔和眼型,但她和书见瓷性格天差地别。
长大后风格更是不一般,书见瓷看着眼前今年刚上大一的妹妹,扎了半头马尾,下半头发左右两边各编两条小辫子,跟别的卷发披散着,还染了头雾霾蓝,耳朵戴着小耳环。
酷倒是蛮酷,估计没少吃藤条,她姨父家看到这发色会血压升高的程度。
“你把鸡抓回去没?”她笑微微问。
都拾眠一脸神气,“那可不,我那叫一个沉着冷静稳重,狂拽酷炫,抓起老母鸡就丢锅里,要不是赶着来见你,鸡毛我都给它扒光。”
她们唠嗑了不少,书见瓷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