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多了么?
苏吱吱心里没底。
她是再也不会去烟花柳巷之地了,除却勾栏里所学的技艺,她也不擅其他。
况且,这个世道,女子想要抛头露面谋生实在太难。
故此,她才想着,能多攒钱就多攒一点。
两人四目相对,苏吱吱被这位年轻权臣的目光吓着了,她都险些忘了,沈勋除却是她的贵主,他还是玄镜指挥使呀!
她竟然开口跟玄镜司指挥使要银子!
苏吱吱搓搓小手,水眸眨了眨,心里有太多的不笃定,壮胆说:“世子爷,那……那就一百两呢?”
沈勋,“……”
他忽的呵笑一声,舔了舔槽牙。
他这人天性孤冷,笑意不达眼底,有股子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但凡认识沈勋的人都知道,这人表面虽是清风朗月,可手里的刀一旦杀起人来,那就是煞神附体。
沈勋的手捏住的苏吱吱的小下巴。
他稍稍摩挲了几下,大抵是被气笑了,这短短片刻之内已低笑了好几声,“怎么?你觉得本世子不值一百两银子?”
不好好争宠的通房,不是一个好通房。
显然,他从扬州买来的这个小女子,觉悟相当低。
苏吱吱心慌极了,立刻违心说:“世子爷价值连城,不可估价!”
沈勋唇角一抽,“那你为何不想方设法留在本世子身边?你难道不爱本世子?”
苏吱吱,“……”
小姑娘彻底呆住。
她当然不会抱有这种期待。
她又不是小傻子。
岂会渴望男女爱情这种东西呢。
如意楼的姐妹们,但凡图爱的,最后都不得善终。
“妈妈”常说,爱情这种东西,就是鹤顶红,见血封喉。
苏吱吱深以为然。
再者,前阵子在荒郊野外被沈勋弃过一次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在没攒够银钱之前,苏吱吱只能违背良心,“奴婢……爱慕世子爷,会想方设法留在世子爷身边。”
沈勋眸光微眯,这才放开了苏吱吱,假话也能让人稍稍舒心。
马车已经停在巷子里,沈勋交代:“王府主母是王妃,你莫要招惹她,便无人会拿你如何,本世子要入宫复命,你莫要给我找麻烦。”
苏吱吱立刻点头,头上素银流苏快速晃动,“是,奴婢省得了。”
沈勋看了她,眉心微蹙,似是不满,“我会命人给你拿衣裳,你暂住在本世子院中的耳房,你也该好好洗洗,都臭了!”
苏吱吱,“……”
她哪里臭了?
明明还是香的呢。
如意楼的姑娘浑身都是香气,经久不散。
沈勋下了马车,苏吱吱畏畏缩缩跟下来了。
她抬眼望去,小身板再度缩了缩。
不愧是天潢贵胄的门第,红铜柳丁大门,两头巨大石麒麟蹲守府门左右两侧,威严肃重。
沈勋本该去给王妃请安。
但王妃这些年一直排斥他,久而久之,他便不去叨扰。
苏吱吱被婢女领去了沈勋所居的紫竹苑,沈勋则去宫里复命。
紫竹苑顾名思义,处处皆紫竹,这个时节风一吹沙沙作响,绿意盎然,让人有种身处世外桃源之感。
婢女打量了苏吱吱几眼,这毕竟是世子爷第一次带女子归来,而且这女子容貌不俗,虽穿着清寡,眉目之间的清媚之色难遮难掩。
婢女,“姑娘,世子爷喜静,故此这院子里没什么人,那边耳房就是你的屋子,换洗衣物已给你送来了。”
苏吱吱看着这婢女,莞尔一笑,“小姐姐,多谢了。”
婢女不由得又打量了苏吱吱几眼。
按理说,能被世子爷安顿在院里的人,就是世子爷的人了,这姑娘……倒是半点架子都没有。
上房。
宸王妃陆氏正闭目养神,丫鬟跪在她膝边,轻轻捶捏着。
一婆子疾步走来,恭敬道:“王妃,世子爷这次回京又给您带了礼物,他此刻已入宫了,不过……世子爷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陆氏悠悠睁开眼来。
她神色不济,眉目之间颇有疲色,“什么女子?”
陆氏虽与宸王撕破了脸皮,但在人前,她不会把事情做绝,不会当众喊/野/种,又道:“沈勋不是不近女色么?”她直呼其名。
婆子神色慌张,凑近了一些,“王妃,那女子正当芳华,十四五岁的光景,晨花一样水嫩,关键是……像极了表小姐。”
陆氏眸光一冷,“像哪家的表小姐?”
婆子,“洛家表小姐!”
终于,陆氏冷哼一声,“哼!什么不近女色,都是假的,看来沈勋还是放不下洛家女。洛家女真是晦气,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当爹的喜欢洛家女,儿子也好这一口!”
当初,宸王未曾大婚之前,对洛韶儿一腔痴情。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京城第一美人洛韶儿早已是首辅夫人。
而沈勋也差一点就娶了洛倾城。
陆氏对洛家女颇有成见。
婆子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