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匀易接着白抒凡的话,自责地说到:“配资这件事,的确都怪我,这么多的起码常识我本该老早就要熟知并预防。”
白抒凡:“说你迂腐一点都不过分吧?”
孟匀易:“岂止迂腐?你是说轻了,相形之下,我真的是愚昧无知透顶。”
刘丁杰:“是啊,匀易,这种玩法,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参与的?教训啊,教训太大了。”
孟匀易:“没有后悔药,后悔也来不及了。还好现在有了政策干预。”
白抒凡:“邱少晖说的那些可信吗?”
孟匀易:
“应该能信,跟公开披露的信息也基本能吻合;
虽然现在那些金融机构是不可以随随便便地平仓,但他们还是会跟踪敦促大股东稳股价;
我估计,我们这些金主们,最终成了一大群待宰的羔羊,会一整茬地被割了韭菜,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股价慢慢又回上去。”
孟华秋:“你是说上市公司会自救?”
孟匀易:“当然啦,那时候股价都已经是地板价了,他们出手抄底增持,即赚了交易差价,又保住了自己质押的股票,避免债务违约纠纷。”
孟华秋:“那我们也死守不卖!”
孟匀易:“我们惨就惨在所有账户都向证券公司进行了融资,我们这些散户的股票,证券公司是可以进行强行平仓的。”
白抒凡:“股价再往下跌,我们几个配资账户的担保比例就开始不够了,不想卖也得卖。”
孟华秋:“哇,匀易,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做?真的太可怕,太可怕!”
孟匀易:“是啊,做着做着就习以为常了,真是鬼使神差,麻痹,糊涂。”
……
损失粗略预估出来,电话接通,一番讨价还价后,孟匀易和刘琴双方口头上敲定,她这边的一百二十万借款,按五点五折一次性偿还,做个彻底了断。
这笔账,孟匀易当着电话,在刘琴夫妇面前做了耐心的解释和说明。
通话前孟匀易就想过,真让自己手下的小金主们按三点四折拿回本金,然后就此了断,当下,肯定是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接受。
孟匀易做好了让大家打五折的打算,如果真能那样,按照和白抒凡形式上已经分割好的债权债务估算,也许自己勉强还能够保住房子,幸运的话,一千多万的积蓄,有可能还能剩个一百来万。
孟匀易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这种处理债务的模式成功了这一例,其他人的债务,白抒凡手头上的债务也可以照着这个方法做个测算,照搬尝试。
刘琴既然是第一个提出来同意打折债权,自然是给这种方式处理债务开了一个好头,所以,孟匀易觉得再把预期做点微调,多给些偿还也是可以接受的。
谈好以后,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实操。
刘琴这对夫妻也是奇葩,一定要今天晚上就必须钱款借条两清。
“抒凡,你看呢?有了刘琴这一例,我感觉打折清还债务的事情还是有一定可能。”孟匀易再次征求白抒凡的意见。
白抒凡:“不通情理呀,我感觉这个刘琴应该没有如此大气,怎么可能呢?”
“刚才电话上你也全听见了,她无非就是着急了一点。不过她着急也好,就是她的这种不安焦虑,才促成了这个打折结果。”“我就担心,等下见面的时候他们会反悔。”
“你是说,她另有想法?”
“不会吗?她找了你几次都没找到,甚至那一次差点都玩起了马路追车。”
孟华秋顿时由喜转忧:“匀易,抒凡说的没错,要小心点,社会上一些人讨债很难缠的。”
孟匀易迟疑了一阵。
“那怎么办?不敢面对,就等于放弃了打折的机会。”
白抒凡:“我就怕等下见面的时候,当面又会闹起来,我是不相信她会就这么轻易同意打折。他们不是千方百计要找你吗?会不会打折是假,要找你出气是真?”
孟华秋:“也有这种可能,毕竟人家也是一百二十万的钱,一夜之间就没了五十四万,能心甘情愿吗?”
孟匀易咬咬牙:“量他们不敢,出气是吗?他们总不至于敢对我进行人身伤害!”
刘丁杰:
“打人?我也觉得他们不敢;
我们隔壁一个小区,有一户人家欠钱跑路,债主找上门来要债,来了几次,找不到人,就拿他们家房子出气,砸坏了围墙外铁门;
后来怎样,让人报案了,至今这个砸了人家铁门的小年轻一直都出逃在外,不敢回来。”
孟匀易:“他们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看,他们也是不想要钱了,我断定,这一点他们未必敢。”
白抒凡:“还是要小心,毕竟难保人家情绪失控。”
孟匀易:“走吧,还是先赶回去要紧,其他事情我们路上再商量。”
“那,邱少晖这边呢?”白抒凡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孟匀易:“就他刚才那态度,今晚我们就是再耗下去,他也不一定会签,还是回头再想办法吧。”
白抒凡伸过手:
“把承诺函给我,要不我再留在这里,也多了解其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