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个大汉也凑到身边,在老黄肩上拍了两下:“这件事跟你有关,你最好别走。”
老黄:“莫名其妙!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们。”
这个大汉继续说到:“听说我们借给邱总的钱,现在被你让法院给冻结了。”
老黄满脸憋得通红:“我冻结的只是他邱少晖的个人账户,与你们有何干?!”
“怎么没何干?我们的钱上午刚打到他的账户,下午就让你给冻结了;
你说,你这是不是蓄意要跟我们过不去?”大汉瞪大眼睛,双手插腰。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老黄举起右手,手指指着大汉的鼻尖。
大汉瞪起眼,俯视着老黄:
“哟呵,行啊老人家,在我面前一套一套的;
告诉你,我们只认钱不认理,你把我们的钱给冻住了,我们就只能来找你算账!”
大汉的耍横并没吓到老黄,反而让他更加激动,说话声音也更大声:
“邱少晖,你还有没有天理良心了?
明知道玩这种配资最终就是死路一条,你自己可倒好,提前跟老婆办了离婚手续,名下全部财产都转移给你老婆;
冻了你一百多万账户怎么了?
有本事,来呀!
你今天把我这条老命也一起拿走吧!”
邱少晖对老黄的话并没有做正面回应。
相反,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说到:“他们不是我叫来的,是他们自己要来。”
老黄:“你说话鬼才相信!”
邱少晖:“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昨天刚借了一千多万给我用来撬板,可是,今天就听说我的银行账户被人给诉前保全了。”
大汉:“邱少晖账户里的钱要不是我们昨天刚汇进去的,你冻他十个账户我们都不会干涉。”
老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大汉:“很简单,让法院去银行把账户冻结撤销掉,其他的,你爱怎么告他,都跟我们无关。”
老黄无意跟这几位突然闯进来的人纠缠不清。
他走到邱少晖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尖:
“邱少晖,我可告诉你们,两千多万啊,是我用自己的企业向银行贷款借来的钱;
再过几个月就要还贷,这钱要不回来,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邱少晖仍然稳坐不动:
“别急,老黄,别讲死不死的,我们有事都好商量;
只要大家继续合作,都会有活路。”
老黄:“跟你还有什么可合作的?把穿仓的那些款还给我,我们结算两清!”
这时,说话的那个大汉怒气冲冲走了过来,伸手揪住老黄的衣领:“先说说我们的事!账户有没打算去解冻?!”
此时,老黄好像胆子越吵越壮。
他抬高嗓门,声音盖过了大汉:“怎么?想动手是吗?来呀,一命偿一命,我至少比你赚了三十几年。”
大汉愣了一下,老黄的发飙让他始料不及。这时,另外两个一起进来的彪形大汉也挤到了老黄身边,三个人正好合成一个三角形架势,把老黄一个人紧紧地围在中间。
说话的那个大汉把老黄的衣领揪得更紧,老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四个人僵持着。
再说,孟匀易躺在床上,大姐家的那张木板床实在是太硬了,躺的他浑身越来越难受。
睡不着,他干脆翻身起来,席床而坐。
他的头脑里还在回忆着“继富往”资金链断裂以后发生的很多事情。
要不是雷正后来没有把公司的公章像送萝卜头似的谁要谁拿,要不是重组方忌讳会有没完没了的对外担保契约……
借债被随意放大比较难,毕竟真正查起来,需要有转账记录的佐证才能做实。
而对外担保却不同,只要法人签字,公章一盖,这种代偿义务就算存在了。
汤兰就是吃了这个亏,在“继富往”给李曼的借条上加注了同意担保的签字,才平白无故地替“继富往”、替雷家代偿了一千三百万的借款本息。
担保坑人啊,担保的法律效力,居然可以是分文未沾,就要承担巨大的偿债风险。
担保,
担保两个字一直在孟匀易的脑子里盘旋不去。
全无睡意的孟匀易四处张望,无法排解心中烦闷。
他伸手提起放在床头柜的公文包,拉开拉链,在公文包里胡乱地翻了翻。
找不到有可以胡乱翻阅,可以排解烦闷的书籍,只找到了一份前阵子接触过的一个项目的介绍资料。
百无聊赖的孟匀易拿出了这本资料夹,资料夹里面还夹着一把当时住酒店客房留下的圆珠笔。
孟匀易随意翻着,无聊之中拿起圆珠笔在资料的背面胡乱涂画。
无意中,他写到了自己的名字:孟匀易。
在孟匀易的上方用括号标注了“债权人”三个字,又在孟匀易的下方用括号标注了“债务人”三个字;
上方“债权人”三个字向左划了一个箭头符号,符号的末端写上邱少晖三个字,在邱少晖的名字下面写着“债务人”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