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在不停的响。
“邱总,是你的手机吧?赶紧接啊,应该是客户端李总的电话。”胡欣姿朝邱少晖使个好意的眼色。
邱少晖吊起双眼:“接干嘛,大家都像叶兮那样,那还撬个球!”
“不会的,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帮你一起盯着,看谁还敢乱来?”
“对,在座的,大家手机全都上缴到邱总这边,谁都不许离开。”
“从明天开始也一样,通知所有金主全都来这里报道,看谁还敢吃独食?我们一人一口唾沫,看不把他给淹死!”
……
在场的金主们你一句我一句。
邱少晖看了看大家:“那也不必,大家只要不操作就行。真想要操作,就是把大家捆绑在这里也没用。”
金主们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
“是啊,自己在这里,还可以叫家里的人下单,有个屁用。”
“大家要自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座这里,可是十几个家庭啊,这要是玩完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邱总,抓紧吧,大家不会再像叶兮那样了。”
“对,叶兮明天来的时候,我们大家一人说他几句,太不地道了这个人!”
与此同时,刘琴傻愣愣地坐在工位上,眼前的行情再度让她惶恐不安。
控制不住情绪,又怕让同事们发觉,她,干脆躲进了洗手间打电话。
“你哭什么,哭!中午就让你给姓孟的打电话,这下可好,现在让他给钱,还有希望吗?”
电话里,陈小九的怒火通过声音传导,几乎要将刘琴的耳膜穿破。
“中午打跟晚上打不是也一样吗?当天卖出的钱,也都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转到银行卡上。”刘琴委曲地申辩。
“一样,一样!说不定中午那种状况,会比较好商量,他要是答应好了条件,岂敢反悔?!”
“他连债都可以不想还,还怕不敢反悔?”
“算了,先不要说着些没用的话。今天这样,他账户里的股票肯定也卖掉了一大部分,你赶紧也不要上班了,马上再去所有可能遇得上他的地方找找,只要能撞上这个姓孟的,就给我死死缠住他!”
“能找的地方,也就他的公司、他住的小区这两处。”
“你那个证券公司的同学不是很有本事吗?他就真的不知道跟姓孟合作的那家配资公司地址吗?”
“我问过好多遍了,人家说跟那个配资公司的邱总只是电话和微信联系,从来没去过他的配资公司。”
“你就是一个废物!现在慌了吧,除了哭你还能会什么?连这点事都问不到。”
“那我赶紧把手头工作应付好,一下班就马上去那两个地方再找找孟匀易。”
“还有,除了这,你明天也要去市内所有银行营业网点里找一找,说不定他今天买了股票,明天就会想方设法把钱提出来。”
“晨晖资产管理公司”这边。
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胡欣姿:“接吧,邱总。你总不能今天就把大家全都逼到死路吧。”邱少晖双手重重地在脸上搓了几下,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捡起手机,开了免提。
“邱总,什么情况?下午还能操作吗?”手机上传出客户端李总浓厚的山东口音。
邱少晖:“能操作,刚才不是出了点状况吗,继续吧,你捋一捋,重新下操盘指令吧。”
按部就班。
五分钟后,客户端李总的指令下,买盘涌入和跟盘卖出又在同时进行。
这样的操作大概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临近收盘还有二十分钟。
“被叶兮这么一弄,这后面的散户跟风盘明显少了,消耗太大,消耗太大。”邱少晖不停地叫苦。
客户端李总的操盘指令还在陆续下达:“买盘一到三号机台,8.58元,五百手下单;买盘四号、五号机台,8.65元准备跟进,六、七号机台,一分钟后,8.90元……”
“别,别!李总,别拉的太高。”邱少晖慌忙制止。
李总迟疑片刻,平静地问到:“邱总,还有多少子弹?”
邱少晖答:“快用光了,你这一梭子下去,不要五分钟,弹匣就全空了。”
客户端李总:“没子弹还搞什么?好吧,也就这样了,邱总,你看着办吧,收盘前尽量坚持坚持吧。”
孟匀易心急火燎,撬板的结果让他极度慌张,他预感到灾难真正来临,难以逃避。
他再也顾不上早上来时的那种省钱心态,十五点刚一收盘,他就匆匆忙忙往楼下赶,奔着预约好的网约车而去。
与此同时,孟匀易的大姐孟华秋也忙开了。
她照着孟匀易电话上的要求,丈夫刘丁杰开车陪同,从家里出发,到市内的各家银行营业网点去临时预约提现取款。
网约车上了高速公路。
“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孟匀易身体前倾,催着前面司机。
“大哥,我这车速有限制的,这也是为了你们乘客安全。不过别着急,只要路上不堵车,从省城到你们甸侨市,一个小时车程,我基本上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