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匀易开始有些慌乱。
紧张尴尬之余,他就像小孩犯事以后低头认错一般:“一共五位,刘琴那一户除外,其他四位加起来总共一百万出头。”
“你的女人缘可真好啊,花心大萝卜!”白抒凡随手朝他扔了一把握在手上,擦过鼻涕和眼泪的纸巾。
孟匀易无意阻挡,也没有任何反感:“抒凡,这完全是两码事,我们现在是在讲现实问题,你千万别往男女关系那方面去想。”
“我想不想还有用吗?对,你说的倒好,讲现实问题,现在的现实问题是这些事都木已成舟,感情债、经济债,组合拳一起上阵,一下子把我给砸懵了,我白抒凡真是自作孽活受罪,看来,你在前妻那里藏着掖着的惯用伎俩是根深蒂固,果然积习难改。我真瞎了眼,这么多年,让你这张虚伪的嘴脸给哄得团团转。”白抒凡声泪俱下。
孟匀易:“抒凡,言过了,你今天有点言过了。”
白抒凡:“我言过了吗?自从和你认识开始,我在人前人后就遭受了多少的谩骂?我的内心长期承受过多大的精神压力?伦理的,道德的,那些质疑每天无不拷问我的灵魂和良知。这一切,我都不顾一切地顶住了,因为我觉得,用这些委屈换来我们后半生真正的相濡以沫,我值得勇敢去争取。没想到,我的不顾一切,换来的是什么?”
孟匀易:“我承认,这次配资失利,责任全都在我,是我经常不顾你的劝阻一意孤行。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尽量就事论事,不要扯得太远好不好、那些于事无补的话题,只会影响左右大家的判断力,也消耗时间精力,还会伤害你的身体。”
坐在一旁的白抒月这时也插上一嘴:“姐,不太确切的事情先不说吧,你们现在的关键,是要多想想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白抒凡:“怎么应对?我们还没到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的那些异性粉丝们就已经急不可耐如临大敌了,想必她们对我们家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我刚才问过小区物业,物业那边的人说,今天下午已经有人到小区打听我们家的具体位置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家门口的周围都已经有他的那些女粉丝在轮番值守了,这种情况,我们在明处,她们在暗处,我们还能有办法应对吗?”
孟匀易惊愕:“你这话当真?”
白抒凡:“你以为你那些平日里孟哥、孟哥叫的挺亲热的女债主们,真是你的铁杆粉丝?墙倒众人推,没准,你公司的办公室门口,也已经早让她们的脚步给踏破了。”
白抒月:“姐夫,难怪姐生你的气,这件事情你的确是处理的很不妥当。别说日常无关紧要的人际交往,夫妻之间都要互相通气,给彼此透明的能见度,这样两个人才会不至于产生误会。更别说这些牵扯到经济上的往来了,所有事关债权债务的事情,夫妻双方都必须要有知情权和共同决策权,既然结为夫妻,所有的债权债务都关系到两个人的命运,你隐瞒了这些,让你的另一半怎么能安心和你生活在一起?”
白抒凡:“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把我和我的儿子放在心上。”
孟匀易:“抒凡,抒月,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彻头彻尾的弄巧成拙,真不是我处心积虑要隐瞒,造成了这么多不良后果,更不是我的初衷想法。”
白抒凡:“撇开你当时的真实想法,直接说结果吧,结果呢?现在结果就是抒月说的这样。”
孟匀易:“是,我做的这一切有碍观瞻,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责任全由我一人来承担,我也请求抒凡,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揪住这一点不放好不好?让我们回到现实,非常理性地商量一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白抒月:“是啊,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一致对外,一方面要考虑和配资公司那边怎么交涉,另一方面要考虑怎么面对你们的所有资金方,千万不能让你们的资金方也像刚才说到的两个小金主那样开始急躁,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那些关联到的人一下子就急起来,要想办法稳住大家。”
“说起来太可笑,怎么不小心做着做着,我就成了屁股后面有一群资金方追着要债的罪魁祸首了。”
孟匀易突然自嘲地苦笑起来。
紧接着,他又说到:“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是毫无办法真正面对所有资金方了,想刻意去稳住这些人,到头来也只能是徒劳、是空话。等吧,只能指望邱少晖那边能够回天有术了。”
白抒凡:“你这是悲观的等待论。”
孟匀易:“不然呢?”
白抒凡:“这就是你这几年不思进取,荒废人生的一种现世报!”
白抒月:“姐夫,我真不知道股市配资会有这么大的风险,这一点,你之前也都没有一点预感吗?”
白抒凡:“他?这几年心思都不知道花到哪去,亏他还是一个从上市公司出来的高管,财务、证券从业人员,狗屁!这方面,他这几年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饭桶、草包。”
孟匀易:“是,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而且事情也是我造成的,苦果也只能我自己独吞。”
白抒凡:“这件事情,如果往悲观一点去想,就像是一座摩天大厦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