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从小至今,孟匀易从没为钱发过愁,更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真正向人借钱的体验和感受。
借钱,对他来说,感觉那是一种个人身价的下跌和降低,是一种低三下四的行径。
所以,配资玩大以后,孟匀易每次给金主们开借条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挺别扭的感觉。
价值观明显抵触借钱行为,但,配资逐利的现实却恰恰又让自己乐此不疲地干出了这种“穷人”行径。
可笑的反差,就连自己也不能理解,极度嘲讽!
想想,还是这种轻松又好玩的挣钱之道,着实是太有诱惑力了。
自己完全是被这东西玩弄于股掌,从而鬼使神差。
事实毋庸置疑,自己向人家打了借条,实际上就是借钱,白纸黑字,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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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那么多人,凡是把资金转给自己,集中在自己安排的各个证券账户里玩配资的,自己几乎全都给人家打了借条。
只有个别人除外。
比如自己的两个姐姐。
比如介绍刘琴跟自己认识的苏玉婷。
想到这,孟匀易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极为不妥,于是,他连忙替自己圆场。
“哦,你是说刘琴的那些款,钱都在账户里,有来有回,我需要赖账吗?再说,那些钱是说好用于股市配资的,退出来,需要我和配资公司那边商量后转回来,你们现在想退,等我的消息吧。”
“钱是我老婆借给你的,至于你把钱用到哪里,跟我们无关。现在就一句话,马上还钱!今天要是这些钱再不还回来,你他妈我让你……”
孟匀易听不下去,一气之下,他挂了电话。
白抒凡早已被对方凶巴巴的嚷嚷吓到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愕地看着孟匀易:“刘琴的事,看来你是麻烦缠身了。”
“莫名其妙这个人,一大早就出言不逊,不理他!”
“不理能行吗?”
白抒凡正说着话,果然,刘琴的来电铃声又追过来了。
“接吧,跟那人家说话客气点,你是借钱的人,你欠了人家钱,脾气怎么比人家债主还大?”
“不理她,我又不是真正的借钱!”孟匀易调低了响铃音量,让手机响铃无休止地延续。
“说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有转账记录,又有你给她写的借条,那就是借款,无法否认。”
孟匀易无语。
白抒凡继续:“这当口,你要是对债主说这么难听的话,岂不等同于火上浇油?”
“是啊,这么多钱,一下子全都成了我对他们的借债了。”
“真要是账户里的票来个断崖式下跌,不光自己的钱赔光不算,我这个千万级现金资产的拥有者,一夜之间,说不定就要变成一个千万级负翁了。”
孟匀易幡然醒悟似的连续说到。“我也一样,我们两马上都要成为人人唾骂的丧门星了。”
“我把娘家亲戚,还有我最好闺蜜的钱都卷进来了,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们啊!”
白抒凡也悔不当初似的连续说到。
孟匀易:“不行,暂时要先稳住这些人,我们不说,他们不会马上知道的。”
白抒凡:“能不知道吗?我们这边还没完全出事,这个刘琴就已经夫妻轮番来讨债了。”
说到这,白抒凡顿时又心生狐疑:“对了,听刚才那个男的说话口气,这笔资金往来,你和刘琴两可是都在玩弄谍影重重。”
白抒凡的这句质疑,让孟匀易有点无言以对。
刘琴的这件事情,孟匀易知道是自己处理得欠妥。
也怪自己平日里无端吃醋。
仅凭心理上的弱点,仅凭那可有可无的一己私念,把一件本来应该算是为家庭舔砖、增福的事情,办成了遮遮掩掩让人费解的尬事。
如今不仅造成了夫妻之间误解重重,还有可能要在经济上狠狠地吃上大亏。
时间很可笑,它只会无色无味匀速向前。它无影无踪,以至于你忽略它,看不出它有什么奇妙,可是,它从不回眸的身影背后,却能发酵出太多的甜酸苦辣,它发酵的缸体所产生的巨变,会让你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眼前就是如此,时光前端的这件好事,如今却成了彻头彻尾的囧事、坏事。
想到这,孟匀易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到:“可能都只是觉得,不说对家里更好吧。”
“不说能真正更好吗?”
“你看,即便你现在真把她家的一百二十万全退了,也不见得那个刘琴的老公对你就能善罢甘休吧?”
“你们两这种行为,真的很难用常理解释清楚,她老公刚才是没有一句话说到底,他是不是抓到你跟她老婆的其他什么隐情和把柄了?”
白抒凡又是连续三个质问。
手机屏幕不停闪着,刘琴那边无休止的来电,搅得孟匀易更加心绪烦乱。
他没有好声色地对着白抒凡回了一句:“你怎么也会胡乱猜测?千万别臆想。”
孟匀易的态度,让白抒凡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