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真要失控,我们不光身无分文还要负债累累,到那时还谈什么尊严?”说着说着,白抒凡又回到了悲观无助的那种神情。
“抒凡,别自己吓自己,不会那样的,不会那样的。”
“怎么不会?你是温水池子里泡久,享受型生活过得太习惯了,就连现在大祸临头,还是照样麻木懈怠。”
“老妈,老孟爸爸,一反常态啊,今晚,你们一点都不像恩爱夫妻。要不?我给你们录段视频,做个纪念吧。”
白一龙从自己的卧室出来,热了一杯鲜牛奶,一边喝一边凑到白抒凡和孟匀易身边,调皮兮兮地说到。
白抒凡没有心情理会儿子的顽皮。
她沉着脸色说到:“六年级,毕业班,别吊儿郎当的,喝了牛奶赶紧去睡觉。”
望着白一龙回屋关门,孟匀易开始在白抒凡面前自我检讨:“对不起,抒凡,是我忽略、放任了风险。”
“这种忽略和放任,纯粹是你日久养成了自负造成的。那次和我们家里四姐弟一起吃饭,你借着喝点酒飘飘然,竟然把自己和曹操相提并论了。”
“那完全是想到哪就比喻到哪,说着好玩。”
“好玩?就因为这些看似好玩的话害了你。”
说到这,白抒凡连珠炮似的开始数落:
“说什么?三国中有曹操的战船船队,船和船之间铁环相连,为的就是江河之中如履平地。”
“你眼下的这些配资账户,也有这种船队的异曲同工,你就是这只配资船队的总舵手,把这些船只有机巧妙地整合起来,任凭他股市中巨浪滔天,也打不散掀不翻你的配资船队。”
“记得岁雄当时还戏谑说了你一句,敌用火攻呢?”
“你怎么说?我的船队与曹某不同,他的船队合起容易,拆分艰难,而我的配资船队,想合即合,要分就分,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现在想起这些就可气,这几年,你真是被这种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完全丧失了守住风险底线的原则。”
孟匀易乖乖地听完白抒凡的数落,诚恳又略带自责地说到:“这事情责任完全在我,现在想想,我真的是迂腐透顶。”
“迂腐,现在才知道自己迂腐。不行,刚才其他金主也在,催着补金不方便,这会,那边的人估计也都走了,我们要再给邱少晖打电话催款。”
“还是等明天吧,现在催款,即便是邱少晖答应,他的财务也已经回家了。这样,明天催他,顺便也问一下‘精占’停牌的事是什么结果,先回屋睡吧。”
第二天清早,刘琴身上的高烧虽然还没完全退掉,但她终究是昏昏沉沉睡了一宿。
而陈小九却不同,他几乎郁闷憋气了整整一个晚上,要不是刘琴挨冻着凉引发高烧,昨天晚上,家里一场更大的战争肯定是避免不了。
丈夫和婆婆的轮番追问指责,让刘琴本来已经极度紧张、自责、追悔莫及的心情变得更加恐惧和悲观。
她不知该说什么,也根本无法理出头绪回答婆婆和丈夫连珠炮式的叱责和发问。
晕乎乎的她,一种生不如死的心灰意冷占据了全身,她用自己的头不停朝着床沿的硬木头上撞,饥、渴、冷,痛心疾首,绝望,一时间,她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双脚同时踏空,一种失重的感觉,便不省人事了。
刘琴的短暂休克,虽然让陈小九心中强烈的怒火暂时得到了抑制。但问题毕竟还没有摊开来说,经过一整个晚上的胡思乱想,使陈小九心里对这件事的疙瘩越结越大,越结越紧。
一百二十万啊,对于自己这样的家庭,也算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些钱的来龙去脉?
还有,自己老婆是基于什么情况会和微信里的那位孟哥瓜葛勾搭上了?
而且,还会如此信任这么一个自己从未耳闻过的一个男人。
“孟哥。”
微信里的称呼这么亲热,两个人交往的热度可想而知,还掺杂交织着金钱,这里面隐情肯定不少。
这些问题,一整晚困扰着陈小九,让他越想越觉得很不对劲。
前面一次,老婆和证券公司同学张同勾勾搭搭炒股亏钱的事还没彻底清算,这才没多久,又闹出了这个不知底细的孟哥,而且金额更大,疑问更深。
陈小九再也没有心思去海边的滩涂采收了,他一个人依然颓靡烦闷地坐在卧室一角,不停抽烟。
“哎呀,你又这样,能不能不在房间里抽烟啊。”刘琴醒来时闻到的第一缕空气就是直呛心肺的烟熏味道。
“我不抽烟,我不抽烟昨晚能把你掐死!”陈小九嘶哑凶恶的声音像一串沉闷的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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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琴自知陈小九还在上着肝火,这满屋子弥漫的烟雾,翻滚诉说着他烤焦烧烫的恶气,一丝火星就能瞬间把他的整个躯体完全点燃焚烧。
她看下腕上手表,比平时该起床的时间已经迟了二十分钟。
于是,刘琴就摩挲着起床换衣,朝着家里唯一的一个洗手间走去。
“现在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了吧?!”
陈小九圆球似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