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处一室工作这么长时间,孟匀易还是头一次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怕问的不清楚,孟匀易追问了一句:“工作上事还是家里的事?”
“最近好烦我妈,每天下班回家总是唠叨不停,还经常对我发脾气,说白养了我。”田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低垂的双眼,说完话,眼皮子依然又垂下去。
“是不是经常加班家里不满?如果是这样,我以后少安排些你的工作。”
“不是的。领导,跟你们一起工作,就算是几次彻夜加班我也不会觉得累,反而那样心情更顺畅,我妈也没有因为加班责怪我,只是最近老有人在我妈面前给我介绍对象,烦都烦死了。”
孟匀易默默听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被我回绝了几次,我妈最近对我开始发飙了,已经好几次在我面前又哭又闹,无比烦恼,哎呀,我该怎么办?”田羽勾着头,越说越快,额头不小心朝着餐桌的桌面磕了一下。
“不着急,不着急。你听我说啊,儿女婚嫁,父母心病。首先,你妈妈的心情应该给予理解,当然,听你这么说,她的确有些操之过急。”情急之下,孟匀易连自己也不相信怎么会一连串说出这么多安慰的话来。
也就是这几句丝毫没有经过缜密思索说出的话,倒让田羽觉得点透了她与父母之间目前相处的窘境,脸上的愁云也因此舒展开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最近一到快下班心里就开始慌张,很怕回家。甚至都希望天天被安排加班。”
孟匀易的记忆里,自己至今从未真正有过坐下来与人静心聊家常的经历。从上学到参军,从参加工作再到成家,自己的生活好像与工作家庭以外的世界隔着一层。工作已然是自己生活主元素,即便是在家的时光,也几乎没有张家长李家短的唠过家常,与自己父母没有,与妻子也没过。谈及家庭琐事,印象当中,自己脑库中应该是毫无素材和话术的。想到这,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简单的简直不可理喻。
但,恰恰更难理喻的是,现在自己不自觉地在田羽面前又能如此的应对自如。
“对于儿女婚姻,许多父母只注重门当户对,只注重什么时候该婚嫁。他们希望儿女能听老人之言,把婚嫁当成任务来完成。”
孟匀易侃侃而谈,田羽听得十分入耳:“是的,我妈就是这样对我。”
“而你却不同,因为这些离你都还遥远,反感和抗拒自然很正常。”
说到这,孟匀易沉思片刻,看了一眼田羽,便开始自问自答:“你该怎么办?好办啊,这问题不难,首先,不能跟你妈顶嘴,她说她的,你也可以耳充不闻。然后呢,从现在起你要日夜不停,赶紧搜索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早日谈一个男友,带到你妈面前。”
这句话出来,把田羽逗得扑嗤一笑,脸上愁云顿时消散。
“谢谢领导,谢谢你的这些教导,虽然支的招不咋样,但却把我心里的堵给驱散了。”
说完,只见姑娘双手抱拳,补上一句:“领导,我无以回报,现在决定,把些饭吃完。”
秀气的笑容飘荡在她清纯稚嫩的脸颊。
四人酒兴正酣,吴天亮摇摇瓶酒:“这第二瓶也剩不多了,雷总,照着个进度喝下去,今天要把你办公室的茅台窖藏喝到暴仓不可。”
黄建立:“雷总今天酒庄开张,还怕遇上海龙王吗?不怕酒不够,就怕龙王没酒量。来,总监,我再敬你一杯。”
吴天亮此时开始飘飘欲仙,已有来者不拒之胆:“黄建立,你即是雷总的御前带刀侍卫,又是雷总的封疆大吏,在富业的甸侨这片天地里,雷总之外,你就是雷家的领头人了。来,这杯酒我喝。”
黄建立对这句话显然不满,摁住吴天亮的酒杯说到:“吴总监,你要这么说,这杯酒我们就不喝,什么雷家雷家,我们都只是为富业公司奉献打工的。谁授我封疆大吏了?在公司和饲料厂,我没有一分钱的权力。”
说到权力二字,雷志森心中的不悦顷刻被点燃:“就连我也是毫无权力,吴天亮和罗海川马上就要把我这个总经理给架空了。”
说到这,他拍一下吴的肩膀:“以后屁点大的事都要先请示我们的财务总监,我这个总经理就要成了你们的提线木偶。”
“雷总,岂敢,岂敢,我吴天亮再有三头六臂,不还都是个打工的材料?雷总您才是人之枭雄,真正的老板,我们这些跑前跑后的,仅仅是听人使唤,成人之事成人之美而己。”
“听人使唤,高子扬使唤罗海川、曾世爵还有你吴天亮从现在开始抢帮夺权,要致我总经理于有名无实。你吴天亮就是他高子扬的走狗、打手!”
杨芳见雷志森开始激动,便借势逗趣,缓解氛围。她左右手同时端起酒杯,其中一杯送到吴天亮面前,调侃到:“来,敬打手一杯。”
吴天亮显然对雷志森刚才的说法难以接受,脸色铁青,不停地摆手摇头,把杨芳递来的那杯酒挡在一边。
杨芳不依不饶,酒杯仍就递了过来,推来晃去了一阵,吴天亮只能接下酒杯,端着却没喝。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