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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3)

跟前碍眼。还有,管事应该告诉过你,这几天府里有贵客,老实待在你房里,别到处乱晃。”

李缄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李徊,一双眼里含着泪,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说,最终却只是咬了咬下唇:“是。”

他朝李徊深深一揖,而后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直到房门合上还能听见他低低的啜泣声。

“到底是孽种,永远都上不得台面,”李徊轻轻哼了一声,“不过好歹还有点用。”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冲着守在门口的管事问道:“派人去瞧瞧,云小公子起了没?”

云小公子自然起了。

不仅起了,还在端着盏热茶站在窗边透气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真是巧了!”

云稚轻轻笑了一声,看着那道身影一路消失才收回视线。

“什么巧了?”陈禁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他站在窗口,“一大早站窗边吹风,又不怕冷了?”

“昨天喝太多酒了,到现在还昏昏沉沉,吹吹风清醒一点,”云稚放下喝空了的茶盏,揉了揉额角,“猜我看见谁了?”

“不就是那个李缄嘛,”陈禁自顾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也瞧见了,还顺带打听了一下他跟李徊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稚顺手端起茶盏:“昨晚我那位世叔不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吗?”

“那是昨晚……”眼看着云稚毫无愧疚地喝起了自己刚倒的茶,陈禁只能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盏,“现在这位李缄可是李府的大公子。”

“李府的大公子?”云稚抬眸,“李府不是只有李绍一个公子?”

陈禁喝了口茶:“说是小时候走丢了,最近才认回来,”

“最近?”云稚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昨晚的话,确实挺近。”

“可不是……怪不得他昨天把房子都烧了,原来是有退路,”陈禁托着下颌想了一会,“我看他应该和你差不多大,李徊那时候不是还在侯爷手下,并未娶妻也没听说有什么妾室,怎么凭空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有过,”云稚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窗边,“再往北曾经有个叫居拔的小国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后来因为屡屡滋扰边境,被侯爷收拾了,据说一路打到他们王都,逼得国主亲自出来投降,”陈禁接道,“不过跟李徊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居拔亡国之后,国主、亲族及许多重臣的亲眷都成了俘虏,按惯例要解往都城,李徊作为我爹的副将,全权负责押解一事。再后来就听说先帝把俘虏之中一位年轻貌美的昌姓女子赐给了他,”说到这儿云稚皱了皱眉,“当时有传言,说是李徊见昌氏貌美,就在去往都城的路上将其奸污,之后昌氏怀了身孕,先帝才顺水推舟做的恩情。”

“……”

陈禁捧着茶盏沉默了半天才道:“按说昨天我是第一次见李徊,却觉得他确实能干出这样的混蛋事儿……这么说起来,当初怀那孩子就是李缄,就算后来孩子真的是丢了,昌氏人呢?”

“之后李徊留在都城做了一阵宿卫,不在我爹手下两家联系也就少了,再后来他遇见现在这位世家出身的夫人,借了岳家的势一路风生水起,封了平州总管,”云稚半倚在窗口,无意识地敲了两下窗沿,“不管是那孩子,还是昌氏,都没再听过。”

陈禁想了想:“偏偏这个当口认回个儿子,估计是因为都城那道旨意……这么说起来,这个李缄还真是有点可怜。”

“可怜?”回想起和李缄的两次照面,云稚摇头,“李绍那种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公子自然没必要去都城,可对李缄来说那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房子是他自己烧的,平州也是他自己来的?他那种人要是真一辈子待在那小村子里,才是真的可怜。”

“他那种人,什么人?”陈禁下意识反问。

云稚回头看他:“跟你不一样的,有脑子的人。”

陈禁:“……”

从小到大陈禁都没在口舌之争上从云稚那儿占到便宜,此刻也懒得再反驳,喝了口茶的工夫就琢磨起其他事:“那村子离平州说远不远要真是走丢了怎么至于现在才认回来,这个李缄会不会是李徊找的冒牌货……不然,我再去打探一下?”

“你以为都城那位是好糊弄的?歇着吧,”云稚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窗外,“李徊这个人……要不是为了料理山贼的事儿,我连他家门都不会进,这些破烂事儿,听着都觉得脏耳朵。”

陈禁下意识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撇嘴:“那你还把人家的陈年旧事打听这么清楚?”

“大哥讲给我的,”云稚回手关上窗户,在陈禁对面坐下,“李徊大婚的时候爹有军务要忙,便由大哥替他上门送贺礼,我听说要出远门就黏着他一起跟了去。之后就发现大哥对这个‘李世叔’虽然礼貌,却十分冷漠,在回家路上问起他便给我讲了那些陈年旧事。还和我说为人立世须得无愧于天地,像李徊这样的长辈,多接触一次都对不起过往读过的圣贤书。”

陈禁张了张嘴,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世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里不揉沙子,不过你那时候才多大,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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