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婵……舒婵……”
这么快?
三人喜出望外。
都觉得还可以再撑一会儿的,好消息来得太顺利,竟有些遗憾,还没打到撑不下去,就要说再见。
“跑,舒婵!”
嗯?
不对!舒婵和刘矣辛同时愣了一下。不过不劳她们费神思考,孙泥克已经于黑暗中拼命飞奔出来,他整个人前后扭曲成了一个反括号,仓皇掉队的那点衣服后摆还是被后面紧咬不放的石头人几次抓住。
比起孙泥克身后“挂”住的那乌泱泱一群,舒婵她们正在打的这些算得了什么,三人即刻没了打的心思,孙泥克喊的是对的。
可是“跑”哪是那么容易的!一得挣脱得出来,二也得有地方跑。
孙泥克犹如推土机,自远方冲进石头人群,并困于其中。不过,对手多有对手多的好处啊,本来这些石头人一个戳一手指头,四人都会被戳成窟窿,但他们不懂得排队不懂得秩序,个个都想戳,所以四人在里层打,外头的几层由于踩踏事件自己消耗一批人不说,还引起了内乱。
雪花纷纷扬扬,一时间自光明黑暗的交界处起,整个宽敞又狭窄的空间里乱翻了天。
石头人拳脚之间的碰撞犹如凿山开路的施工现场,嘈杂的声响,乱溅的石块,还和着回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可四人的压力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内乱而有所减轻,不乏石头人对他们感兴趣。
“什么情况?”打着打着,孙泥克和刘矣辛打到了背对背的位置。
“老实说……”孙泥克一把抱住当胸击来的一只石胳膊,后背一转,一脚后踢到那石头人的后腰上。
“我也不清楚,正害怕着呢……”他刚讲两句话,后踢出去的腿收回的时候,卯足劲儿往前一个九十度翻转“丁”字踢,解决了正要攻击王柏塬后背的石头人。
“突然从黑暗深处就追出这么一群,好在运气不错……”就在孙泥克跃起一脚当脸踹飞一个石头人的同时,他听到身后“哈”的一声,回头一看,一个借助同伴“连升两级”的石头人被脚底抽人,高空倒下,砸在另一个石头人身上,两个石头脑袋“哐啷”散落在其他石头人身上。
孙泥克险些被“马踏飞燕”,刘矣辛救了他一命!
“原路返回!”四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一块来了,也只有这样近的距离,孙泥克的声音才能被听到。
“那么窄的洞口!”
舒婵说完刚转向孙泥克这边,眼角余光就发现刚被她击垮的那个石头人后面还有一个,要再转身回去已经来不及,孙泥克目光朝她一点,舒婵立即往后下腰,手脚同时着地,形成一道拱桥,孙泥克闪电一般几乎贴着她滑过,猴子一般骑抱在那石头人腰上,右胳膊夹住石头人的脖子,一使劲发现并不能像想象中那般容易地将其脖子拧下来,反而那石头人抱住他的腰一挥,就往后背砸去。
就在此时,舒婵以拱桥的姿势,一只脚自地面起,划过一道坚韧的弧线,脚尖底到达石头人下巴时,脚尖铿锵地往回一勾,那具石头躯壳里传来一声闷哼,孙泥克趁势往上一攀,胳膊肘吃足了劲往石头人太阳穴上猛地砸下去。
“怎么挤出来的就怎么挤进去!”孙泥克调皮地对舒婵扮了个鬼脸,弄得舒婵一脸懵,来不及反应太多,两人就又都迎来了新的对手。
“叔叔,男人们掩护女士先出去,怎么样?”孙泥克边打边朝王柏塬喊叫道。
王柏塬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打架,并未回他。
“你想,你身体壮硕,要出去,必须有人在那头助你一臂之力,这头也得有人推你是不是?我在这头推你,我最后出去!”孙泥克再次朝王柏塬喊道。
王柏塬继续沉默。
“要不然我就先拼命把我们家黑老送出去了!”
“成交!”这时候王柏塬才回道。
“黑老,如果你们三个都过那边去了,他们想要仗着我不在,以多欺少,你完全别管我,先弄死他们!”此时的孙泥克正抱住两个石头人的脖子。
“不用企图以情动人,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舒婵调侃完反手一把拉住刘矣辛,两人以奔月之姿、迅雷之势踏着“石头”直奔进来时的那道出口。
舒婵和刘矣辛的“阵中脱逃”让被她们“踩踏”过的石头人纷纷举目相送,个个都想拉住脚把她们“留下来”,奈何横有同伴们左拥右堵,纵有王柏塬和孙泥克暂时打他们个晕头转向。
挤挤挨挨的石头人互相掣肘,都想舒展身体活动筋骨,可还在不停从黑暗处涌来的石头人导致“人群”向四周蔓延,那些石门上的白骨早就被弄响,里面初醒的那些家伙个个争先恐后。
趁着刚出来的那些石头人还在敌我不分,相互踩踏,孙泥克和王柏塬早已经撤退到那个细长狭窄的出口处。刘矣辛和舒婵也已先后挤进去,中年男人骨骼硬些壮些,尤其是髋骨处,王柏塬就是用此处把洞口堵得死死的。
十分钟左右过去了,王柏塬一个后半身露在洞口的这头,换遍了各种姿势,蠕、扭、转……尝尽了各种动作,可洞口还是像卡在一个螺丝中间的螺帽,原封不动箍在王柏塬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