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他们挑食。”晏初景弯弯嘴角,毫不犹豫地站在池惜年那方,同她一起指责昔日给过她不好评价的队友,“皇后的水平比之大厨都绰绰有余,怎么能以难吃作评?”
“那还是不至于…”池惜年非常有自知之明。
晏初景不着边际的话一出口,她就摸了摸鼻子尴尬否认了他的评价。
话落,她的目光还仔细在晏初景面上转过一圈。似乎生怕他也觉得难吃,但为了某些目的,又苦苦支撑…
所幸,晏初景并未表露出一点不喜。
池惜年松了口气,接着道:“那时候饿得不行,吃到烤兔便觉是人间美味,后来我老想再做一份差不多的出来,可惜,没那本事,也找不到感觉了。”
她话语中藏着惋惜,眸子亮亮的,似乎对过往发生的事充斥着怀念。
那时候的她虽然游走在生死线上,但却是真的活得畅快。
那现在呢?
晏初景忍不住探寻她现在的想法:“天下太平了,再想跟敌人在山林中斗到挨饿受冻,怕是不可能了。你向往的烤兔可能这辈子都复制不了了,你会觉得失望吗?”
“当然不会。”池惜年答得毫不犹豫,“我不过是少吃了两只烤兔,可太平盛世能让无数老百姓吃饱饭穿暖衣,我当然更盼着天下太平。”
话落,她还弯弯凤目,露出思愉悦的笑:“如今和平的生活,可比战乱时如梦都得抱着剑的紧张生活好多了。
“我很满意当下,并不向往过去,并且,还很期望未来。”
“是吗?那看来,朕这皇帝的所作所为,还算合你心意。”晏初景不自觉地跟着弯了弯嘴角。
他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得过无数赞扬,他也知道外界对于他的评价大多是正向的。
但那些夸赞落在他耳中,却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喜悦。他就像是毫无干净的机括一般,日复一日地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反正都是该做的,做好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直到,池惜年道出方才那番话。
晏初景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的夸赞明明很普通,甚至比起外人歌功颂德的文章要平凡普通太多,但听到她说满意当下,他嘴角便忍不住地往上翘。
“当然了,如果没有薛勤那些人作怪,日子就更完美了。”说着,池惜年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几张让人不愉快的面孔。
“你应该有应对方法了吧?”提及往事过后,她似乎已经彻底放松下来,转眼再跟晏初景说时,连敬称都抛到了脑后。
一向注重规矩的晏初景听她这么称呼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放松了许多:“谈不上什么法子,无非是打算耍些手段,让那些使臣觉得,我们是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在唱红脸罢了。”
薛勤等人的软骨头,他是没本事剔除了。
如此,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使计让对方以为,他们玩儿的就是这个路数。
有人软,有人硬,无非就是不想给他们任何挑刺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