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少年,可姜家男儿身高都不低,才十二岁的姜松柏已经比姜佩环高出一个头了。
看见姜佩环拿出帕子,他特意将头低了下来。
“长姐可是从母亲园中出来?”
“嗯,同三婶婶商议明日去凌云寺上香之事,你今日既回来了,明日便同我们一起去上香。”
“我也要去啊?上香都是你们女子做的事情,我去做什么。”
“不许胡说,谁也没有规定男儿不能去上香。”
听到姜松柏的话,姜佩环笑着轻斥。
后者也笑了,“既然长姐也去,那我便一起吧。”
“好了,回去换身衣裳,出汗了便不要疯跑,仔细着凉,若是生病了,三婶婶定要心疼的,你……”
“长姐,你都快和母亲一样啰嗦了。”
拉长了音调,见姜佩环拉下脸,姜松柏笑着跑远了。
看着他的背影,姜佩环笑了笑,可是很快便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此刻的姜松柏满身都是活力,和上辈子她最后见到鲜血淋漓的幼弟,几乎不是同一人。
这辈子,她再也不能让那些悲剧重演了。
清晨,天微微亮,月儿走进了姜佩环的房间。
“小姐,您怎得这么早就醒了,我还准备叫醒您。”
“不早了,想来祖母也起了,收拾一下去菊堂吧。”
“是。”
姜佩环带着叶晓和月儿走进菊堂,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老夫人的笑声,还有姜松柏的声音。
“祖母,等孙儿再学习一段时间的弓箭,定然去猎最好的野鸡子给祖母食用。”
姜老夫人喜欢吃山上的野物,这是府中人都知晓的。
听到姜松柏的话,老夫人眉眼都是笑容,“好,祖母等着我孙儿的野鸡子。”
“到时候祖母能不能分我一碗?”
“长姐,你怎的现在才来,我都等你许久了。”
看见姜佩环,姜松柏笑的越发开心,老夫人也笑着开口,“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姑娘家家的,要多睡一会。”
“昨日睡的早,所以醒了便起来了。”
“祖母,我来啦!”
姜佩环的话音一落,就看见姜似锦跟个炮仗一样掀开了帘子,冲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松柏,你怎么回来了?”
“叫什么松柏,要叫三哥。”
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的时候,姜似锦看见了姜松柏,满眼兴奋的喊道。
姜松柏和姜似锦同年出生,两人之间只隔了三个月,自小感情便好,可也喜欢打闹。
就想现在,听到姜松柏上的话,姜似锦反驳道,“我才不要,你只比我大三个月。”
“三个月也是大,快叫哥哥。”
“祖母,你看姜松柏他欺负我。”
姜似锦扭头看向姜老夫人,光明长大的告状。
这个时候,门帘又被掀开,是姜如云。
看见她,老夫人皱了皱眉,“你怎么也起来了,你如今还在小月子里。”
“祖母,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听说您要带着家里人去凌云寺上香,我也想去给父亲还有大伯他们求平安,您就让我一起去吧。”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看着姜如云哀求的眼神,老夫人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老夫人带着刘秀,还有姜家所有的孩子王凌云寺出发。
凌云寺在城外的山上,要去上香,通常要赶早。
“祖母,我也想骑马。”
姜似锦坐在马车上,看见马背上的姜松柏,连忙对着前面的老夫人喊道。
“骑马可以,不许骑太快。”
齐国民风比较开放,女子也是可以自由出门的,更何况将军府本就尚武,所以老夫人听到姜似锦的话,并没有反对。
姜似锦离开马车之后,马车上便只剩姜佩环和姜如云两人。
两人相对无声,最后还是姜如云主动开口,“大姐姐,我已经听母亲说了兰芝的事情了,此事多谢你。”
“淮南王府虽然答应送走兰芝,可她毕竟是旭儿的生母,所以你嫁入淮南王府之后,定要多加注意。”
“是,我记住了。”
见姜如云难得的肯听教,姜佩环继续说道,“你此番嫁入淮南王府,淮南王府定会为难你,她虽是长辈,可你身后也站着将军府,凡事不要过于忍让。”
“有什么为难的事,便让兰儿通知二婶婶。”
“大姐姐,没事的,等我嫁入王府,我定会好生伺候王妃,想来她便不会为难我了。”
姜佩环:“……”
罢了,各人有各命,实在是不能强求。
“大小姐,我们到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姜佩环跟着老夫人进入了凌云寺。
主持方丈已经在等着了,看见老夫人,他缓缓上前,“老夫人,您来了。”
“今日打扰方丈了。”
凌云寺的方丈悟空大师已经八十多岁了,可精神却极好。
老夫人看见他,眼中也多了几分敬重。
上香的时间还没有到,老夫人看着身后几个孩子,便对着姜佩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