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易主”了。
鼻青脸肿的颜良被捆在城主府的柱子上,已经说不出来话。
华阳走后,身为整座岳阳、乃至整个岳州的最高长官,颜良觉得有负华阳临走时对自己的那番叮嘱:
“公骥啊,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现在那两座高山就大摇大摆的坐在本属于华阳的位置上。
并且还随手翻阅着书案上的公文。
颜良忍着疼痛,朝他二人大吼道:
“那些都是我军机密!不得随意翻阅!”
“机密?”
头上包了一块布的杨再兴拎起一本公文,得意的拿在手中晃了两晃,挑衅似的看向颜良:
“翻了你又能拿我咋的?”
颜良气得快要吐血,可没办法啊,打不过人家,人家只两个人,就把连同他在内的百条汉子给干趴下了…
不过岳飞倒是比杨再兴要好说话得多,他对颜良笑道:
“你放心,我兄弟二人即便看了也不会说出去,我们就是好奇云梦伯是如何打败萧衍的,仅此而已。”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骂骂咧咧的颜良,竟当着他的面讨论起来。
只是二人并不知道暗中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女子正在观察着他们。
此女正是与颜良有了露水姻缘的唐赛儿。
她亲眼看见颜良在那杨再兴手中没走过三合,便败下阵来,哪里还敢冒头?
不行,得设法尽快通知云梦伯!
自打甲板上那一夜后,唐赛儿时隔多年再次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儿,哪里愿意带给她欢愉的男人遭到蒙难?
可她并非华阳麾下的人,只能借助苏家的消息网,让人尽快把岳阳这边的情况带到长沙去。
而她自己则留了下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将颜良救出来,万一这二人起了歹心,一不做二不休将颜良杀了,那便令她追悔莫及了。
这一刻,唐赛儿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算命先生对她说的话。
那算命先生说她命里克夫,不宜成家。
所以当初丈夫才会被自己克死,现在又轮到颜良
。了么?
唐赛儿不敢想下去。
她咬咬牙,干脆跑到后堂,换了一身丫鬟衣裳,然后端着一壶下了蒙汗药的茶水,出现在了城主府的大门口。
下药这种手段,在外跑船时常能碰上,因此唐赛儿有自信在不让岳飞二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他们放倒。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对于一名丫鬟来说,她的身材稍微有些壮得过头了。
谁家的丫鬟不是身材苗条?要不就是秀色可餐,哪会有膀大腰圆的?
被绑在柱子上的颜良第一眼看见她穿着这身打扮走进来,也是满脸诧异,就跟看稀奇似的盯着她不放。
正醉心于军报的岳杨二人,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唐赛儿身上。
此刻他们正对岳州军打了长沙一个搓手而不及感到吃惊。
“兵贵神速,这云梦伯手下,必有高人坐镇啊!”
“是啊,换做我是萧衍,也不会想到他华阳敢带着区区几千人马杀到长沙城下!”
“不过南梁应当是出了叛徒,否则萧衍怎会一无所知?”
“这萧衍一心求佛问道,也怪不得手下人生出异心…”
“两位老爷请用茶。”
唐赛儿趁他们没把心思集中在自己身上,悄悄把掺了蒙汗药的茶水送了出去。
“多谢姑娘。”
岳飞下意识的客气了一句,然后举过茶杯,打算润润喉咙。
唐赛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计谋将要得逞了,就在这时…
杨再兴偶然抬了一下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惊讶的问了一句:
“噫?”
“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本来都已经喝进口中的岳飞一下把茶水喷了出来,他瞧见唐赛儿满脸怒容,急忙对杨再兴呵斥道:
“这明明就是位姑娘家,你怎嘴恁贱?”
杨再兴满脸委屈,指着唐赛儿道:
“哪有女子生得这般魁梧的?大哥,咱们江南的水,可养不出这样的来…”
听他这般说,岳飞回头也认真打量了唐赛儿两眼,见她两只胳膊几乎与自己一样粗,也不由得暗暗在
。心中啧啧称奇。
但他为了照顾姑娘家的颜面,还是说道:
“兴许这位姑娘是从北地来的。”
岳飞说完,还好心问唐赛儿道:
“北地岳某也去过几回,不知姑娘老家在何处?”
杨再兴插嘴道:
“怕是比北地更北的地方吧?我听说比柔然更北的地方有个夜叉国,那里的女子为了抵御严寒,从小就生得如同男儿…”
“贤弟,话不能这么说,这姑娘哪里看着像夜叉了…”
唐赛儿被他兄弟二人一人一句说得浑身发抖。
全是气的!!
她再也抑制不住暴怒的神经,猛地跳上桌子,指着二人破口大骂道:
“姑奶奶生来就是这样!用你二人操哪门子闲心?!”
就这样,绑颜良对面的那根柱子,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