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请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不要试图隐瞒。”
“你应该很明白,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让你开口!”
陈菁驾驶着吉普车,行驶在很长一段没有路灯,蜿蜒扭曲的公路之上。陆辛则老老实实坐在了后座。在他身边,是许先生与刚刚已经包扎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并吃了强力止痛药的许潇潇。他们两人都蜷缩在后座上,与陆辛隔得很远,明明三个座,陆辛自己占了俩。
看得出来,这两父女此时打击都很大。
而在吉普车前后,还有四辆车,每辆车上,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一路随行。
交织过来的灯光,不时将周围浓重的夜色撕裂,照出道道雪白。
陈菁一边开着车,一边平静的开口,有种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的沉稳。
后座的许先生微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硬气的话来表示他的抗议,但看了看前面开车的陈菁,以及平静坐在了自己身边的陆辛,又想到了自己那些私人武装的下场……
他低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我只是心疼那些埋没在了废弃城镇里的艺术品而已……”
“其实,其实主城里,不少人都有和我一样的做法,我们也只是出钱资助一些搜荒小队,让他们进入各大废弃城镇,从里面搜寻一些艺术品而已。在这样一个疯狂的时代,我们最缺少的,就是对美的追求,一块发霉的面包就重要过一切的混乱时代,应该过去了……”
“……”
陈莆打断了他:“我在青港大学培训时听过你的讲座,所以现在你可以跳过这些感慨。”
诜先生顿时怔了一下。
陆辛在一边好心的道:“她的意思应该是让你直接说重点!”
“……”
许先生脸色有些复杂,过了一会,才有些垂头丧气的道:“我定期都会资助一些搜荒队,去寻找一些有价值的艺术品,并且根据艺术品的不同,给予他们报酬与补偿,然后……然后会通过一些我私人的渠道,运送进主城,收藏,或是与志同道合的人……彼此分享……”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想你明白,这样的事情,不算少见……”
陈菁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声音微扬:“继续!”
“这次也是一样的……”
许先生沉默了一会,道:“我接到了外面的开荒队递进来的消息,说他们前不久刚从一座废弃的大城里回来,从里面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其中还附着一个名单,其中包括了两幅国画,一套保存完整的海南黄花梨明代家具,一皮箱珠宝项链,还有几件玉雕古件等等……”
陈菁打断了他,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许先生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回答:“因为我当时也有点抽不开身,于是便让潇潇出去与他们接头,以前其实她也做过几次了,比较熟练,和那个搜荒队的队长也认识,只是……只是没想到,这次她一回来,很快就出了事,我一直忙着帮她医治,连货物都堆在了蚌埠港……”
“你应该感觉庆幸!”
陈菁冷漠的说了一句,道:“如果不是她出事,想必这些东西已经运进主城了。”
许先生顿时哑然,好一会后,才低低吁了口气。
“该你了,许小姐。”
陈菁不再多言,只是冷淡的话锋指向了偎在许先生怀里的许潇潇。
这个女孩此时显得一点精神也没有,她整整丢了一只手,更是流了不少的血,若非陈菁命人给她注射了一副针剂,想必这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如今虽然还清醒着,但却也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听到了陈菁的话,也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陈菁的后脑勺,别开了目光。
旁边的陆辛都觉得有些奇怪,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敢反抗,有些不正常了。
许先生顿时有些着急,忙道:“潇潇……”
还不等他劝说些什么,陈菁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通过后视镜,她的目光看向了许潇潇,声音变得微微有些低沉,极富穿透力。
“心里一直藏着秘密,很辛苦对不对?”
陆辛留意到,她的瞳孔在这时候变成了红色:“所以,你应该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所有心里的秘密都说出来,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分担那些秘密,对不对呢?”
陆辛留意道,陈菁这一次的话,比之前几次,显得还要温柔,也更细致。
他在老电影上,见过“催眠”的描述,但陈菁做的事情相仿,可是具体方式却又极不同。
与那些催眠的人需要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手段不同。
陈菁,这更像是一种强制性催眠。
声音再温柔,方式都是非常的粗暴与直接。
听着她的话,许潇潇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有些茫然,从先前的抵触,慢慢变得恍惚,像是忽然坠入了一场梦境一般,分明还醒着,但看起来,却有些梦游的模样,喃喃的开口:
“我当时……当时去他们的营地时……”
“搜荒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