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当初在神冢中三魂合一,也许大家不会打的这么艰难,不会才交手片刻就已做好了献祭神魂的准备。
可郝娴也不愿为此而后悔,掌印、周云,包活自己,已经保护了沧澜一回,已经付出了万年的生命,难道还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哪怕仅仅是几个时辰。
沧澜是很美好,是有万千人的生命值得自己守护。
但原谅她,这次,她想自私一回,她想守护自己,她可以面对煞以命相搏,但那也必须是自己命!不是融合了别人的,或被别人融合了的意志!
郝娴摇摇头,甩开眼泪,重新挥舞手上的雷鞭,在煞身上击出一道深深的焦痕。
“拜托了各位,这回没有战神了,修士们,总要靠自己的力量守护住自己的沧澜!”
郝娴动用了神魂之力,高声喊出了这句话。
不仅是说与二十位大长老,更是说与苍穹下的千万人。
——没有战神,亦或者,每个人都是战神。
郝娴说罢,耳边便传来了一声叹息。
三魂都听到了,这是天道无力的声音。
“掌印,你看到的破碎的天地,便会明白我没有力量了。”
“那是因为天地的规则破了,不是你的错。”
都几万年了,郝娴难得主动安慰天道一回。
“你不能一直做护犊子的老母鸡,小鸟总有要自己飞的一天,万物生灵的力量,才是你的力量,才是世界的力量。”
天道没有再说话,郝娴也没再多说。
反正她是摆烂了,救世主这活儿她已经干腻了,爱谁奉献谁奉献。
手上的雷光噼啪作响,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少,应战变得越来越艰难。
而就在有两位大长老已经支撑不住,准备干脆燃烧神魂,用最后的力量为队友破开煞气之际,忽的,无数光点自地面浮上半空,又似倒转的流星,缓缓升空钻入祭坛。
祭坛中的灵力忽而大盛,所有人身上涌现出了无穷的力量,反是煞,像受到了某种阻碍,连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神魂之力?”
众人手中的攻势也不由停了一瞬。
“不!是信仰!”
天魂掌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是信仰之力!不,是意志!是万民的意志!”
意志很难界定,也很难圈定范围,万民的意志,更是杂乱而繁复的。
然如今,这些来自不同种族、宗门的声音,都表达着相同的意志——即便渺小,我仍愿守护沧澜!
祭坛上的郝娴三魂与各宗门大长老,再次迸发无穷的希望与力量,带着众民的意志,带着更坚定的决心与更勇猛的攻势,向面前红泥状的妖物攻去。
………………
高高的祭坛,灭世的恶魔,阻挡了祭坛上‘英雄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暇顾及沧澜广袤的大地。
危险的不仅是上空的煞,地面上,才是真正妖物的狩猎场。
如果说天空祭坛上的煞气是浓稠的红雾,那地面上,便早已成为了红色海洋。
为了看守煞门,高阶修士几乎全在天河煞门附近,这让沧澜的其他地方几乎成了无人看守之境。
煞妖不是煞气,无形却无脑,它们有獠牙利爪,有一定的自我意识,有比煞气飘散更快的速度。
天河煞门前的修士还未来得及反应,煞妖已经越过了数座城镇,如滚滚波涛卷走了数万人的性命。
修士们追着煞气而去,裴霁也顺着河西村神冢,一路向西构建第二片干净的星辰。
但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总有修士们力所不及的地方,总有星辰难以庇佑的角落,有越来越多,来不及发出哭声便消亡的灵魂。
裴霁眼含血泪,踏虚空走上自己的星辰。
一日一月开始飞速旋转,发出飘散着星火的耀光,而裴霁的头发却变得越来越白,唇瓣也渐无血色,脚下的星辰大海,如燎原之火,飞速向整个沧澜大地扩散。
神魂灼烧的痛已渐渐让裴霁身体变得麻木,一颗椭圆形的光球从他体内飘出,缓缓飘向头顶祭坛方向。
“如果沧澜能逃过此劫,如果有来生,愿你能做无忧无虑之人。”
话音将落,曾经被殷语风扯断的半条银河缎带,似自接口处生出了一段更深的银色。
裴霁眉头微皱,收回目光转向双手。
“本源之力?不对!这是……”
在裴霁低头观察自己身上的变化时,却没发现,自己扔出去的那颗蛋,还没挨到祭坛,就被祭坛下的一双爪子勾了回去。
“诶?这不是裴霁的本体?”
穷奇看着它手里的东西有点眼馋。
“这可是天地伊始的第一颗蛋,据说和光真君做了那么多年的战神,就是因这蛋里有创世神力,不死鸟凤凰什么的在它面前根本就排不上号!”
饕餮‘唔’了一声。
“那看来,这蛋的味道定是天下独一份。”
穷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蠢货又发疯。
“你到底想没想好怎么上去,那些煞气我……”
“轰——”
一道金光破开天地,二妖被吓了一跳,忙低头去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