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了众人的心思,新仇旧恨,对郝娴与万乐天的厌恶又升了一大截。
“万乐天,现在不是你拿乔的时候!莫非你要因私仇置天下苍生不顾?”
万乐天可不是个能被大帽子扣住的人,当下笑的更甜,嘴巴却说的更毒。
“怎么?还没找到你家佛子?旁人生怕佛子不清白,你们倒好,硬给佛子扣了个跟‘妖女’私奔的帽子,看来万象塔关于今天这事没啥记载,关于和尚和女修的香艳话本倒是不少,真令我合欢大开眼界。”
本来,昊空与郝娴已经消失了十几年,这事原早该被遗忘才对。
奈何佛门搜捕一日不肯松懈,见沧澜搅得天翻地覆,‘挟持佛子’,也变成了‘妖女哄佛子私奔’,气的不光是万象塔,合欢也恨给郝娴扣上‘妖女’的帽子。
释空大师厌恶万乐天,万乐天又如何不厌恶佛门?
万乐天一番话,堵得释空大师面容涨红。
有心想同对方辩驳此般传言不可能出自万象塔,又嫌传闻污耳,说出口都觉脏污,一时竟无话可辩。
召集众人的断云门,是唯一有大长老在场的宗门,见事情越吵越偏,不得不放下身段,越过掌门岳和光站出来打圆场。
“郝娴之事,当日是有失考量,断云门已撤回搜捕令,只望合欢接回弟子后小心看顾,莫因一时心软生出岔子,而佛子游历也实属正常,佛门九转,想必是忘记前缘才一时未回宗门。”
花无涯身为渡劫大修,说出如此软话,大家都得卖他个面子。
万乐天和释空大师都闭上了嘴,厌恶的撇过对方一眼便不再继续打嘴炮隔空骂人。
可释空大师闭嘴便罢,大家都等着万乐天的消息呢,他闭上了嘴,刚开头扔下的雷就成了闷雷,不响可叫人如何是好。
于是花无涯也皱起了眉,掌门岳和光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询问。
“万掌门,您说悬在头顶的剑,所谓何意?”
万乐天轻哼一声。
“煞气布阵,许早便有。”
众人纷纷对视一眼,皆又看向万乐天。
岳和光又问:“您是说,果真有人利用此次煞潮生事?甚至在煞潮刚开始的时候便布下了这般大阵?”
万乐天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只光这一两句,就叫众人心中阵阵发颤。
“有没有人利用,我可不知道,谁说我说的许早是这次煞潮?”
此话一出,连花无涯都坐不住了。
“你是说,合欢早有关于此阵的记载?”
万乐天无赖的耸耸肩:“没有。”
众人简直想打死万乐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深一句浅一句的逗人玩。
释空大师怒骂:“万乐天,沧澜若毁,无人能得以幸免,为难当前你莫不是竟还欲以此要挟牟利?你就不怕耽误的这几刻功夫误了大事?!”
万乐天冷冷扫他一眼,刚要再开口讥讽,却被玄机楼裴飞尘捂着脑袋插嘴。
“好了,合欢没准备牟利,这事也无利可图。”
这回,不光释空大师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便是岳和光与花无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如此说来,此事你二宗早就知晓?”
言下之意,合欢与玄机楼只瞒着他宗,若不是今日被岳和光发现,他们莫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裴飞尘说不过万乐天,跟剑修对喷还是绰绰有余。
“对,早就知晓,可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哪个会阵法?”
蓬莱的新晋掌门仲绮罗,看上去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娇俏小姑娘模样,说出的话却半分不软。
“没错,此事蓬莱也知晓一二,可如今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清缴煞气,不叫那些红线连在一起。”
花无涯:“那些红线到底是什么?”
裴飞尘扫了眼万乐天,见他没有动作,便自己挥手撑开沧澜地图。
其上用红笔密密划着一道道细线,似蛛网般,一层一层向中心围拢,而中心处,正是合欢。
“若煞气结成阵,恐怕自合欢始,沧澜会尽数被煞气吞没,而我等本以为煞气已清缴大半,却不料这些年,这些红线竟一直埋于地底,顺着既定脉络缓慢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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