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那通天路要怎么开?就是用你们的命!”
“您、您开玩笑的对吧?”
男修不知是被岳和光伤的太重, 还是被他这话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久久得不到否定的回答,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白。
天海宗原不过是个以家族为雏形的小宗门, 在往届群英会上甚至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过,建宗不到千年, 这还是第一次受邀参加如此重要的场合,几乎宗门内所有的高阶修士都跟着来了。
本以为是光宗耀祖,没想下一步却要宗门覆灭。
天海宗男修整个身子都在抖,身边一年轻修士更是含泪大骂。
“我们只是个小宗门啊, 从来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要发这种帖子叫我们来!为什么要害我一宗?!”
岳和光冷笑一声。
“事到如今,你们还以为那帖子是我发的不成?”
他转过身,眼睛扫过殿内众人。
“对对你们身边的帖子吧, 若我没猜错,那根本不属于同一人的字迹, 恐怕内容也不大相同, 我断云到底是几千年的一级宗门, 总不能连这点礼仪脸面都顾不得。”
嘴角嘲讽的弧度又向上勾了勾。
“况且,自己什么水平,能不能受邀参与这样的场合, 自己心里不清楚?想来用不到煞潮, 你们都得先被自己蠢死!”
岳和光狠狠扔出这句话, 便继续转过头盯着殿外的修士, 再没多看殿内众修士一眼。
而大殿中的修士们,也顾不得计较他话中的嘲讽无力, 在相互核对过请帖之后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
“断云门疯了不成?要拿这么多修者的命祭天?”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想掺和贵宗谁主掌门一事, 还请放我们离开。”
“傅掌门、岳掌门,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到,可以发下心魔誓,绝对不会说出去今天发生的一切!”
或谩骂,或求饶的声音在脑后此起彼伏,岳和光无力的闭上双眼,不愿再回应半句。
反正今天无论拦不拦得住傅景,他们断云恐怕都会变成沧澜界最大的耻辱,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
但傅景却不这么认为。
“诸位!”他朗声打断众人的吵嚷:“天路难求,各位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摸到天之一角,如今有幸能观通天一日,也是各位的机缘。”
众人原本还以为自己只是个纯路人,后来发现自己成了留个影子的路人甲,再到后来,发现自己竟成了主角,还是要死的那群炮灰之一,这已经不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根本就是杀瓜杀到了自己头上!
“呸!机缘?这机缘换给你你要不要啊?!”
大家都要被傅景的不要脸气炸了:“换你断云门祭天,我看才是我们最好的机缘!”
小宗门自觉大祸临头,一个个什么难听骂什么,都这时候了,谁还管谁的宗门高低贵贱。
然而没骂几句,嘈杂声便逐渐弱了下去,众人只觉先是丹田,后至全身,皆生出一股酸麻之感,话哽在了喉头,整个人也跟着软软倒在地上,石化一般,只有眼睛能看,耳朵能听。
“毒!”
有人虚弱的吐出一个字,看着方才桌上的食物面露惊恐。
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但气氛却变得更加森冷,似真像一群带宰猪羊。
大宗门却还稳得住,一早就看出不对劲的不止合欢、断云,方才为了探究岳和光,连万象塔也默契的加入了谈话里,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喝水,到底是灵物所酿,一杯杯灌下去,真要喝肚子里,谁能扛得住?
至于食物,更是根本就没顾上吃,光琢磨事情来着。
裴飞尘、释空大师,以及万乐天三人对视一眼,不知以神识传音说了些什么,神色郑重,但未露惊慌。
三大宗门掌门及弟子,都默契的做出了中毒,却不算太重的姿态,或扶坐与地,或将脸催的煞白。
裴飞尘向前几步,踉跄着行至岳和光身后,隔着他对傅景道。
“傅掌门莫不是受了贼人蒙骗?我玄机楼与蓬莱阁虽一向分不出谁才是阵法之首,但我两宗也敢夸下海口是沧澜佼佼,若真死几个人就能打开天路,我二宗早就找到了通天之法,何必苦苦修行?”
三大宗门一直没有跟着乱起来,便是因打心眼里就不信什么‘通天路’的鬼话。
裴飞尘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家阵法是天下第一,但他却百分百肯定,别说是什么阵法古籍记载,便是神话传说都没有靠人力打通天路这么一说,若真有,那也能直接成仙了,还废这功夫干嘛?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真有这阵,他裴飞尘不一定敢用,仲谦与那个丧心病狂的连亲姑娘都敢炼阵,又哪里舍不下旁人的命祭天,还能轮得到他傅景一门外汉在这儿瞎折腾?
只到底是别人的地盘,他们原本只是来庆贺,并没做好斗法打架的准备,便是三宗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修为最高也只是元后,真动起手来,根本没什么胜算。
傅景现在已经疯了,不要激怒他才是明智之……
“说你傻,真是不冤枉你,你当老天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