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要把我们也封印在这阴山里。”
白依竹的话乍听像是被吓神经了的臆想,可待郝娴和云自明细细一想,皆不得不承认他的猜测恐怕才是事实。
三人再想回头,可同他们一开始踏进结界时的情形一样,一旦进了山,再向下却怎么都走不出去,山地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没办法,三人只好再往山里走,山上什么都没有,几人却越走越沉默。
大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如果煞门里不是煞气凝结的妖物,他们便是想打一架,都不知道要跟谁打。
“小白,松一点,我快没办法走路了。”
山爬了一半,郝娴的步子却迈的越发艰难,白依竹紧紧贴着她,甚至是挂在了她的身上,若光是重还好,可对方连腿都盘在自己腿上,实在是令郝娴‘举步维艰’。
“小白,你好歹先把腿松……妈呀!”
郝娴本准备推开白依竹,可转头一看,浑身的血便从脚底凉到了头皮。
扒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是白依竹,分明是个梳着短发的小姑娘,她跟外面那些怪物一样,咧着嘴做出奇怪的微笑,而她的四肢,却不是人类的四肢,胳膊是猿臂,腿是鹰爪,头顶还多出两对尖角。
这些东西明显都不是她自己长出来的,因为每一道与主躯干的接口处,都有显眼的缝补痕迹,头上更是不断往外面渗着血。
郝娴被恶心的窜起一身鸡皮疙瘩,用力一推,便将对方从自己的胳膊腿上推了出去。
这女孩也实在是太脆弱了些,被她一推就变成了一地的碎尸块,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眼睛里是哀求和眼泪,嘴角笑容的弧度却分毫不变。
“大师姐、大师姐,你救救我大师姐……”
她一边笑着哭嚎,一边每一块尸骸都在向郝娴身边滚来。
郝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跳了,挥起雷心藤便要狠狠抽下去。
可就在鞭子砸下去之前的最后一秒,郝娴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如果身边的人变成了这具怪物,那白依竹又去了哪里?
还有云自明呢?他本该在自己的另一侧,为何闹出这么大动静,他都毫无反应?
郝娴心中猛地一突,用尽全身力气收回了手中的雷心藤。
可她元后身体与魂魄始终没能保持同步,动作还是满了半拍,雷心藤在女孩脑袋旁边堪堪守住,余力却划上了她散落在另一边的胳膊。
“啊!”
“啊!”
两道惨叫声同时响起,面前升腾起阵阵青烟。
而惨叫过后,郝娴手上的雷心藤,竟然变成了被捏住脚踝的云自明,白依竹跪坐在地,抱着自己烧焦一块皮肉的胳膊一阵哀嚎。
郝娴赶忙冲上去,边施展愈合术边道歉。
“天呐、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可能陷入了某种幻觉,我刚才看到……”
“不是你陷入幻觉。”
云自明也揉着磕在地上的头,龇牙咧嘴打断郝娴的解释。
“是我俩,我俩、可能是被…嗯,俯身了?”
“可能?俯身?”
郝娴没太听懂他描述毫不确切的答案。
白依竹带着哭腔说。
“刚才,我变成了一具尸块人偶,我知道那不是我,可我没有办法从那具身体里挣脱出来,我感觉非常疼,我的胳膊腿,我的头,每一处强缝上去的接口都非常疼,我疼的都快哭了,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想笑,想大笑,越笑越疼,却有种难以形容的痛快。”
白依竹说到最后,自己都快崩溃了。
他不停摸着脑袋和肩膀,似乎幻觉中的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
云自明听白依竹说完,才接口道。
“我也是,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你的雷心藤,我不觉得疼,但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我想要你的力量,无比迫切,我想要你身体里,以及这鞭子里的力量,我应该是在笑的,虽然我没有脸和嘴,但我知道我笑了,我得承认,刚才我竟然渴望你将鞭子挥出去,似乎杀了地上的人,我就能真正变成这根藤蔓,我就能变成天下第一。”
闻言,郝娴和白依竹都抬头看向他,神情中皆有些古怪。
云自明自己也苦笑一声:“现在我也觉得奇怪,我干嘛要做天下第一?我连天音峰第一都不想做!真的,小时候,我每天看我哥那副完美的像个假人的样子我就觉得累,然后我就发誓,我才不要做什么第一,我就想唱我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奇奇怪怪的人听,有些快乐并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
郝娴说了句题外话。
“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这个话题到此止步,方才发生的种种皆不出于本心,也没什么可继续讨论的。
只是有了这番波折,三人抱得更紧了,几乎像是在玩三人两足,虽然他们三个谁都笑不出来。
为了能一直发声,好及时发现对方是否被邪物控制,大家讨论后决定,干脆一起念《合欢心经》,还能有一定静心驱煞的作用。
后来的路上,他们又在两边发现了数次微笑怪物,可三人即便心里再恶心害怕,也只装作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