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童?”
宝福很是惊讶:“李哥, 您怎么想到弄那个东西,请好了便罢,若请不好, 可是会给家里招灾的!”
李哥满面愁容, 叹气道。
“我找人算了,说我家生意近百年要衰落的呀, 本来我还不信,结果今下午, 我哥不就被执法堂抓走了吗?”
宝福奇道:“因为何事?他一向是个规矩人,做生意从不做手脚, 咱们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好的。”
“这年头,人好,运道却未必好。”
李哥连叹数声:“还不是我爹那事, 被发现咯,我家就我哥是修士, 没他护着,我家就得败啊。”
两人说话这段功夫,宝福怀中孩子身上的符箓过了时效。
本就是刚出生的婴儿, 又饿了半天, 不管不顾的,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
宝福忙又拍又摇的哄他。
“小祖宗诶, 可不能再哭了,小心把你娘吵醒,我可是趁她睡了, 才把你偷抱出来的。”
李哥见孩子闹的越来越凶, 嚷的院子里的鸡都吓得扇着翅膀跑, 咬咬牙, 掏出五十枚灵石塞进宝福手里。
“宝福,你这孩子总归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卖给哥,哥拿去炼个财童,若日后真赚了大钱,哥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宝福犹豫着没接那钱。
“炼财童,那可是要伤阴德的。”
“要伤,也伤的是我家阴德。”
李哥毫不避讳道:“再说了,我们李家,向来是厚道人,这才知会你一声,换做别人,你前脚扔了,人家后脚捡回来,再拿去炼财童不是一样?那你可一分钱都拿不着!给我,你既能保自家平安,又能帮我家一把,何乐不为?”
宝福眼睛转啊转的,就落到了旁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卜算法器上,明晃晃的三个‘阴’,刺的他心中直发慌。
“给!”
将孙子往李哥怀里一塞,宝福就别过了脸。
“你说的对,孩子妈遭这一桩罪,也得好好补补,这可是我小儿媳妇嫁过来的第一胎,命苦哦。”
小婴儿的声音越哭越尖,就像一把把尖刀刺在亲娘的心窝上。
宝福和李哥都没有发现,身后屋子里,本该熟睡的小儿媳妇不知何时坐起了身,正流着两行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户外面。
那是我的儿,是我拼了命才落下来的一块肉,他才不足两日,又如何害了你全家?
既然你不让我的儿活,那你也不要活好了,大家都别活!
还津着生产时鲜血污渍的被褥上,渐渐升出了一层薄薄的暗红雾气。
眼见着公公唤婆婆杀鸡给自己补身子,小儿媳妇又缓缓躺下身子闭上了眼。
是啊,我得好好补补……
才有力气杀·人。
………………
玄机楼真是一个把星象刻在骨子里的宗门,连传送阵地板都刻着北斗七星。
身为大公子,裴霁连队都没排,就带着其他几人走贵宾通道乘上了第一班。
裴楼主在几日前便收到了儿子传来的消息,此时正在传送阵出口等。
几人刚踏出来,就被他一个瞬移带去了掌门大殿。
“阿娴也来啦,累了吧,快坐着歇歇,尝尝,这边的果子你们中原没有。”
裴飞尘先招呼过郝娴,才冲裴霁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
裴霁掏出舍利:“先去取了这个。”
裴飞尘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捋着胡须夸。
“我儿子就是厉害,爹原还给释空大师备了厚礼,如今竟是都用不上了。”
昊空赶忙道。
“您可千万别送。”
本来舍利就是偷得,这一送全露馅了。
裴飞尘似乎这才注意到除了儿子儿媳妇还有别人,越过裴霁和郝娴,看了看身后叠着的一大一小,顿时就张大了嘴。
“这……佛子怎么跟鬼修混在一起?”
玄机楼擅卜算,也擅望气观运,昊空那一身的佛光,在裴飞尘看来根本是闭着眼都挡不住。
他这都是说委婉了,鬼修坐在佛子肩膀上,简直比老鼠骑在猫头上都吓人。
郝娴心说成燕儿给的东西还是不行啊,瞒得过一般人,瞒不过高阶修士。
“公差!”她只好打呵呵道。
“都是公事,跟微服私访差不多,佛子躲在傀儡里,就是因为不方便外传。”
裴飞尘本就跟佛门关系一般,现在又满脑子扑在儿子的事儿上,也没心思多问。
“时间不等人,别耽搁了,咱们现在便去碎星滩。”
去往碎星滩的路上,郝娴才知道裴飞尘为什么会埋怨裴霁晚了。
原是碎星滩只会在红月中显形,而开启红月,至少需一位渡劫期修士为首,三位合道修士为辅,再加九位元婴修士辅助布以阵法,这群高阶修士整整等了裴霁三天,也难怪裴飞尘着急。
而碎星滩中星星的来历,有人说是天上坠落的星辰,有人说是仙人陨落所化,连玄机楼自己都没有确切的记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碎星中蕴含巨大而神奇的能量,若被碎星选中,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