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酒铺老板只能把藏酒取出来,先卖了筹钱,再从赵宝的粮铺卖粮周转生计。
大家皆听得心有戚戚,可如今连自己都是身无长物的凡人,又如何解决的了天灾?
合欢人很少会长时间陷入持续性的萎靡情绪,赵宝干了杯水,重振旗鼓。
“明天我就去乡下看看,我就不信,我赵宝跟土地打了小两百年的交道,种的了高阶灵植,还种不明白区区一庄稼!”
白依弦本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气氛里,忽然出现一个听不懂的词:“两百年?”
“二十年、二十年。”
众人忙打哈哈,郝娴道:“我以前听说过杂交水稻,你不然试试?”
她说罢又泄了气:“算了,水稻又不会一两天就长起来,那个需要很长时间培育筛选,肯定来不及。”
赵宝却仔细问了郝娴什么是杂交水稻。
又说:“试一试也没有坏处,我们做不成,总有人能看到做成的一天。”
吃完饭赵宝就回了自己铺子,说是要整理以往的灵植知识,看能不能找到同水稻小麦等庄稼特性类似的品种,明日去了田里再进行实验。
为了以防万一,白依弦明天被安排到了赵宝身边,如果来不及赶回城,赵宝也不至于凭空消失。
白依弦对此并未表现出不愿。
“我想做官不为权财,只是想像家父一样能为百姓做实事,如果连种地都不懂,又如何敢说治国这般可笑的大话?”
………………
说来邪门,今天仿佛是幻境游戏正式服公测,各项任务五花八门,郝娴的小伙伴们几乎各个都遇到了麻烦事。
原本想请芙蓉堂师姐和千戈峰师兄帮忙打造道具,不料前者被恶霸堵上门要求掏保护费,后者遭同行陷害,吴清歌将库存材料都耗光才赶制出来的一批长剑,现下全被放了鸽子没人收货。
郝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流氓地痞赶跑,白依竹也说干了口舌,才把无情师兄劝回来没去同人拼命。
如今倒好,两家店都没了生意,前者带着气打造道具,后者憋着火把全部剑都白送了郝娴。
两人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东西能做,只我没钱了,后一个月你想办法喂饱我的肚子!”
从两家店出来,几人又往石安的药铺去。
药店从古至今都是肥项目,先让他挪点银两出来叫哥几个扛过这月。
然而到了地方才发现,石安的日子也不好过。
进来第一天闹事的那头疼病患者,到现在还没罢休。
本来昨天已经问过大夫,药没问题,只是时间不够,可这病人却说自己没那么多钱日日买药,不能日日买药,人就得死,如今堵在药铺门口,非要药铺赊药给他。
他尚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不赊药,就是逼着他一家老小去死。
石安站在门口跟人对骂:“我是药铺,又不是做慈善,你那药材都不便宜,救你的命?你这是要我的命!”
人皆更容易同情弱者,有围观的路人便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劝。
“老李家也不容易,赖在这药铺也是吓怕了,本来他家有两个半大小子还能顶事,结果就是因为买不起药,前两年冬天大雪,得了风寒,一个给烧死了,一个烧傻了,现在他可不宁可舍下脸皮,也得把自己这条命保住?”
合欢人另一大毛病就是心软,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宗门里从没遭过罪,也看不得别人遭罪受苦。
石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却还是喘着粗气骂了声晦气。
“算了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了,药,我能给你,也不能白给,你便每日过来上工抵债吧。”
老李一翻身跪在地上,头嗑的砰砰响。
他一不懂医,二不懂药,又哪里能帮得上忙,不过是给了个台阶,又给他留了一层脸皮罢了。
郝娴几人见事情已了,正准备走,却被石安快走几步给拦了下来。
“白依弦借我用用?”
“啥?”
“明天我准备去郊外后山采采药,怕回不来耽误事,让他跟我走一遭。”
石安咬牙:“刚才我问,一副风寒药,连瞧病问诊,加购置药材,竟然能要十两银子,就是仙丹还有个对症下药一说,莫非补灵气还得一个一个对着人炼丹?我就不信做不出个不用问诊的便宜风寒药!”
郝娴:“那你带他干嘛,反正采药而已,回不来也没人发现。”
石安:“我过两天拍拍屁股走了,有什么用?我得带着那老李,同店里伙计一起跑一趟,万一能教出个把机灵人,也好传承我的炼丹成果不是?”
白依竹还没来得及为兄弟拒绝,白依弦便亮着眼睛应承下来。
“明天我正好要同赵宝兄一起去田里,咱们沿着路寻寻药!若石安兄真能研制出广用风寒丸,大邺每年不知会多活下来多少人!”
“行!”
石安点头:“那明日天亮赵宝的粮铺门口见!”
石安背诵着都快忘光了的《伤寒论》走了,白依竹的脸却沉了下来。
白依弦问他:“怎么了?”
又赶紧道歉:“我没有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