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黄了,他们还得赔钱。
见二人一直在聊天,草丛里的人不由急道。
“哎呀裴霁怎么这么墨迹,东西到底给不给啊,都在怀里捂了一晚上……哎呀,插上了,插上了!”
远处高亭,郝娴独倚凭栏,仰头望月,身后裴霁抬手,轻轻将一枚金簪插于她斜髻之中。
金簪上的凤鸟压着她发髻向下坠了坠,颤动着流苏羽翅,便是不近观,都能见其上溢彩流光。
不请自来的观众们还未来得及高兴赌局已定,便齐齐一声轻呼。
只见郝娴一个转身,竟用脚勾着裴霁衣摆,将他引着俯身扑向自己的面颊,而裴霁也不去伸手撑住身下围栏,而是一手拖住郝娴后颈,一手抚上她脑后,或轻或重的揉捏起来。
亭间纱幔垂落,将二人若隐若现笼入其中,与月下阴影混在一起。
虽遮住了二人大半身形,却更添一层暧昧迤逦,交叠的人影摇来摆去,忽缓忽急,夜风又吹来几声似有似无的压抑闷哼,直叫人遐想无穷。
草丛内修士们先是呆愣半晌,然后一个个化身尖叫鸡。
“记下来记下来,实锤了这是!”
“妈呀妈呀,不愧是天之骄子,就算做那事,也做的格外含蓄唯美,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也有些修士想到了最实际的地方。
“学到了!感谢大佬,以后我画春宫图,又多了一个新姿势!”
*
亭内。
郝娴也化身尖叫鸡。
“哎呀疼、疼,你慢点!”
裴霁咬牙,额头已沁出薄汗。
“别动,我叫你别动,我轻一点,你先忍着些。”
郝娴眼角落下几粒泪珠。
“裴霁,我要是秃了头,我恨你一辈子!”
裴霁第一次给人戴发簪,又因自己莫名的小心思紧张的不得了,没找对方向,直接戳到了郝娴的头皮。
他送郝娴的这柄凤簪是在地界时偷偷买的,本是法器,自然就是个尖簪头,即便没用力,也把郝娴扎的生疼。
郝娴回过头就想骂人,却不料脑袋摆动的太快,凤簪上流苏装饰又多,一不小心,就给勾在了亭子里的纱幔上面,当时就把她人拽的向后仰倒。
郝娴手扶着脑袋,重心不稳,腿自然就往起抬,蹬住了裴霁的衣摆。
而裴霁见自己伤到了郝娴也慌了,赶紧凑过去身子,一边托着她的头,一边给她去解缠在头上的纱幔。
然合欢宗攻击法器效果或许欠佳,这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品质量倒是好,扯了半天没扯断半缕,反是跟凤簪越绕越紧,成了一团乱麻。
郝娴羊毛卷都快被他扯成了离子烫,气的恨不得给他两拳。
“你就不能把发簪从我头上拔下来,再慢慢解?!”
裴霁脸一红,赶紧将郝娴头发上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郝娴本就不怎么会盘发,只松松垮垮用木筷子盘了个基础款,叫他一拆,头发彻底披散了下来,好不凌乱。
“行了行了。”
郝娴一边揉头皮,一边谢谢他的礼物:“下次送礼,你可以直接递到我手里,真的。”
裴霁没说话,只是气鼓鼓的看着她。
唇瓣似被他自己咬了许久,特别红,还有点肿,竟压过那身紫色衣裳,成了他身上最亮的颜色。
不知为何,郝娴心里突然漏了一拍。
“我、我先走了,师父叫我。”
*
草丛中众人。
“啧,裴霁好像也不太行啊,就这么点时间?”
“得了,别酸了,人家看重的是质量,一息更比六息强!”
“西风兄,你位置最好,留影石记得最清楚,借我刻录一份行不行?”
“行,十枚灵石,珍藏版,谢绝还价!”
………………
这次送礼,是天才裴霁人生中难得的滑铁卢。
他被觉羞耻,连招呼都没同郝娴打,连夜便拉着宗门众人离开了合欢。
而就算他同郝娴打招呼,恐怕郝娴也没时间同他道别。
合道大典一结束,万乐天便将邱从云与她召进了掌门大殿。
“前段时日,断云门那两位女修为何闹事,不用我说,前因后果你二人应已知晓。”
万乐天难得严肃一回,搞得郝娴也很紧张。
她点点头:“是,郝娴知道。”
万乐天叹气,做深沉哀伤状。
“都是我合欢实力不济,无法护得了你师徒二人,身为掌门,我甚觉惭愧。”
郝娴和邱从云自是摇头,只他二人都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见对方这样,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似乎在这样的场景下,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几分虚伪。
万乐天沉默半晌,转身背对二人。
“合欢护不住你们,却也不愿再害你们任人羞辱,今晚过后,你二人便离了宗门吧,他断云门若来寻人,我便说不知你们去处,她若发火,尽管发在我身上便是!”
“万掌门!”
万乐天这么傲气骄纵的人,如今竟要为保全他们,独自承受断云门的责难,连一向冷清的邱从云都不由变色。
郝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