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娴不由提起了心:“那可是对活人不好,要我带爹娘离开此处?”
段生却摇摇头。
“这便是我觉得奇怪之处,当初我们身在村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半分不妥,相反,村民的生机极旺盛,便是花草也长得比别处快些好些,怎么看,都像是大富大贵的风水宝地之相。”
他说完又摇头,笑叹。
“莫紧张,目前看来是好非坏,我只是鬼差,又不是专修风水一道,许是哪位卜算高人改过风水也不一定,只改了哪里,我却看不出来。”
郝娴便去看裴霁和白依竹。
这俩一个来自高端占星界天花板宗门,一个来自红白喜事服务界大厂,论风水,他俩才是专业的。
然学问到用时方恨少,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迷茫,就只有对专业的羞愧。
白依竹:“我只能保证,这村子里绝对没有鬼物,也没有什么含灵气的东西,至少在咱们走过的地方是没有的。”
裴霁:“唯一有灵气的地方是村口戏台,毕竟每次纳新大会都在那边办,沾惹上些许灵气再正常不过。”
被人修仙,队友全是给提供灵感和帮助的。
自己修仙,队友全是给惹麻烦添堵的。
“算算。”
郝娴摆手:“总归无碍就行,咱们没那金刚钻,也别没事找事非刨根问底了,解决完周云的事就走。”
几人再次上路,唯周林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段生和惊蛰是鬼修,自不知人间事,郝娴和裴霁也都没正经经历过仙门纳新,同样一知半解。
而自幼做散修的周林,却知纳新时能用到的灵气物什不过是测灵石,其中能有几分灵气,哪怕天天摆着,又能溢出几分?
但自己毕竟年轻,知道的事情少,他也不敢胡乱给出主意。
见大家都无所谓的样子,也便将这事埋在心里,不敢做出大惊小怪的样子。
………………
一行人直快走进下个村子的地界,才寻到一破庙歇脚。
两日过去,才又趁夜偷偷返回河西村。
按照计划,白依竹与周林二人修为最低,便同惊蛰一起守在村外随时接应。
另三人进村,段生负责偷小孩,郝娴负责在被人发现时找借口调和,裴霁暂时负责打架和逃跑。
毕竟三人都修过鬼道,段生即便不用法器显形,也不妨碍郝娴和裴霁瞧见他的真身。
谁知还未踏进村子,三人就再一次听到了第一次来时听到的那阵窸窣之声。
郝娴和裴霁脚步骤停,齐齐看向段生。
段生知二人所问,用神识在脑中答:“周云无碍,小心行事。”
几人便再次放缓步伐,让脚步变得更轻更稳,并各自使隐身手段贴墙角而行。
而与上次相同,他们刚没走几步,才行过村口前两间瓦房,那古怪的声音便在一阵更响亮的嘈杂之后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琢磨不出所以然,又等了片刻,见无事发生,索性也不再纠结于此,直奔老周家去。
河西村不大,几人加速后没片刻便进了周家宅院。
如今没旁人搅扰,郝娴竟有种连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感觉。
仅一砖墙之隔,周家似当真比外面更安静几分。
正想着,段生忽撞郝娴一下,再抬头,对方已冲进了屋。
“周云的魂魄又不稳了,快!”
郝娴和裴霁还没来得及进屋,屋内就忽响起一阵女婴凄厉的哭嚎。
声音尖锐如刺破长空的利剑,刺的耳膜生疼,头也嗡的响了一下,连郝娴都不自觉捂住了耳朵,更别说隔壁厢房的老周夫妇。
男人趿着布鞋,骂骂咧咧便冲进了屋子。
郝娴和裴霁见状也便不敢再动作,只站在原地去看段生在女婴身上不住掐诀。
老周看不见段生,但他能看到自家姑娘一阵青紫,一阵惨白的脸,配上婴儿狰狞表情与凄厉惨叫,活像个鬼娃娃托生。
他当即自己的脸也吓了个惨白,继而深吸一口气,抱起孩子就往外面跑。
段生正在凝魂,没料凝了一半孩子没了。
三人愣了一下,赶紧跟着往出追。
老周穿的那些别看破,却很有几分门道在里面,跑起来竟与修者的速度差不多。
不过几息,便跑到了村口外,与躲在阴暗处的白依竹和周林二人擦肩而过。
这下郝娴几个也算是莫名汇合,又一起追着老周而去。
只见他跑进了隔壁村的乱坟岗子,随便找了片地方便开始挖。
众人虽不知他为何怕成这样,但也算看出来了,他是准备要活埋了这个孩子。
“你在做什么!”
眼看自家妹妹要被新父母活埋,周林哪里看得下去,冲出来便喊。
老周吓了一跳,惊骇坐地倒退几步。
“她不是人,她是索命恶鬼!”他像是吓破了胆子,语无伦次道:“我家先人预言,会有一恶胎托生我家,毁我周家几百年家业,肯定是她,肯定是这个女娃!”
周林气的再也忍不住,一巴掌便将老周抽晕在地。
段生在一旁继续给孩子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