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像是打开了进阶的开关,随后同学们接二连三都成功升学。
直到某一天,二年级的课堂里只剩下了郝娴一个。
“不可能的!”
放学郝娴回到房间,烦躁的趴在床上:“我根本不可能修仙!你比谁都清楚我根本就没有灵根,不过都是骗人的罢了!难道我还能骗得了我自己?!”
“郝娴,你从未将我所言听入耳中!”
田叔的语气非常严厉:“得道成仙必须要有灵根吗?灵根不过是灵力的载体罢了,你有肉·体,有丹田,有识海,有魂魄,哪怕是你的手、你的眼、你的心,都可成为存储灵力的容器,修仙一事,到底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想?又或是,你不敢!”
同大部分穿越女不同,她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做人上人,更讨厌竞争。
“是,我不想,也不敢。在曾经的世界,我连看到一条死去的流浪狗我都会难过好久,可修仙我却要奴役妖兽,为材料而抽筋剥皮。”
田叔沉默了许久,方才道。
“所以你觉得,在现在这样的世界,做个普通人,就能好好活着了吗?如果没有力量,你要怎样抵挡以人为食的妖兽,要怎样反抗视凡人为草芥的修者?躲起来吗?你又能躲在哪里?”
郝娴被田叔说的哑口无言,田叔又道。
“力量只是死物,如何掌控它,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但只有拥有力量,你才能拥有控制力量的权利。”
田叔说完之后便接连消失了好几日,像是在等郝娴的答案。
郝娴则生了一场在仙门中难得出现的凡人病——感冒,也因此陷入了漫长而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有妖魔鬼怪,有血肉横飞,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厮杀斗法,她化身远古女战神,浑身布满伤痕,筋疲力竭却始终无法停下。
而最让她感到痛苦的是,这场梦境无比真实,真实到即便她不断在短暂的片刻清醒之际提醒自己这只是梦,也仍会再下一刻在陷入梦境的第一刻,挥舞长鞭迎上敌人,恍若自己本该就是战场上的摧毁者与守护者。
………………
郝娴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星期,不仅邱从云和红鸾着急,就连万乐天也亲自过来看过,无奈仙人难治凡人病,对于没有引气入体的孩子来说,仙丹更有可能是毒药。
“这孩子太要强了!”
郝娴脸烧的通红,嘴唇却惨白如纸,红鸾用法术打湿毛巾敷在她额头,又轻轻掰开她唇齿滴入清露。
“许是一直没能引气入体给急的,我观她体内雷电之力都弱了不少,都怪徐光那个小孩儿嘴巴讨厌,将将引气入体,便敢狂言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还说娴儿不过是衬托自己的炮灰,我听着都觉得可恨!”
万乐天眸光一闪,暗暗记下了‘徐光’这个名字,却没接红鸾的话茬,转问道。
“水冰之术邱从云最在行,怎么反倒是你来做这事?他这师父当真省心。”
红鸾眉毛一竖:“说起来我就生气,今天自来了就没见他人影……哎?”
两人正说着,悠然峰结界忽然被人霸道闯入,紧接着,一头戴万字巾的男人被抛在了凳子旁边。
他袍子后襟被捏的皱皱巴巴,没有外力仍鼓作一团,颈间还隐隐有衣领勒出的青紫,头发更是蓬乱如鸡窝,手里则握着折断的半截毛笔,涕泗横流好不可怜。
“哎呀,仙人饶命啊!我不过一介凡人,上有老下有小……”
一落地,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哭嚎了起来。
身后男人不耐烦的将佩剑杵向地面,发出一声刺耳铮鸣。
“别废话,治病!”
治病?
男人飞快扫一眼床上虚弱的小女孩,以及身边坐着的另两位仙人,心里彻底凉透了。
仙人都治不好的病,他一介凡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当即大夫的脸色比病人还难看,整个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
红鸾正欲上前宽慰几句,却见邱从云一把又将人拎了起来。
“抖什么抖!治好就放你离开!”
话音未落,大夫直接头一歪,晕了过去。
从邱从云进屋,到大夫晕倒,全过程没超过两分钟。
万乐天和红鸾两人目瞪口呆,再次对剑修产生了更深刻的认知。
“你们断云门都是这么‘请’大夫的吗?大夫都要被你吓死了!”
邱从云点点头,又皱皱眉。
“罢了,我再换一个。”
“等……”
红鸾刚张开嘴,剑修就化为流星消失在了天际。
可怜红鸾不过金丹,哪里追的上元婴期的邱从云,只好手忙脚乱的先去扶大夫。
身后万乐天则冲着水镜大喊。
“快!拦住邱从云,千万别让那个神经病离开山门!”
床上的郝娴耳朵一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有人在喊‘不过凡人、死了罢了、拦住邱从云’之类的话。
咦?她的便宜师父这么丧心病狂吗?
凡人徒弟生病,就死了算了?
等等!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
邱从云自进入合欢宗以来第一次下山,就在众目睽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