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虽然对墨凉有些惧意,可要说到她的脸跟孔氏胭脂铺没有关系,那可就算是精准踩到她的尾巴了。
只见那绿衣女子狠狠吐了一口嘴里的泥巴,掐着腰横道:
“我既然找上门来了,那自然就是有充足的证据!我不知道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竟非要站出来为孔氏出头。不过我倒是要劝劝你,再替人出头之前,最好擦亮眼睛!”
“这孔氏胭脂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绿衣女子一直在说自家胭脂铺的不是,即便掌柜的不在,孔氏胭脂铺的几个伙计也不是一直任人欺辱的。
当下便有伙计从店门口冲出来,跟那绿衣女子争执起来。
“满京城里都知道前几日我们老掌柜刚离世,今日我家小姐更是身体不适没有到铺子里来,您便掐着我们店里开门营业的点就来闹事!我们念着您是老客,一直对您忍让,还希望王姑娘不要得寸进尺!”
孔氏胭脂铺的老掌柜已经很久不管事了,可多年来经营孔氏胭脂铺,在京城的名声仍在,辞世一事自然有很多人知晓。
可孔家的小姐孔砚秋那也是个厉害人物,从孔老掌柜生病后接手胭脂铺,不但短短几年时间就把铺子经营的更上一层楼,现在更是着手引进了各种上号的护肤品,尤以他们家的唯意霜为最。
那唯意霜虽然量不大,可用后效果奇好,名声更是早已经传到了宫中各位娘娘的耳中。
孔氏胭脂铺也俨然有了要称霸全京城的趋势。
可这绿衣女子一看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被店铺伙计一说,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孔氏胭脂铺的声名在外,更是当场就瞪起眼来。
“好你个孔氏胭脂铺!自己的胭脂害人不说,一个小小的店铺伙计还这般与我说话!你也知道我是你们店的老客,你们就是这么跟我这种大顾客说话的吗?!难不成你们现在店铺做大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昔日老客了不成?!”
王月如一生气,抬手指着胭脂铺伙计的手指都在颤抖。
那样子,倒真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可江溪在旁边观察了这么一会儿,心里也已经对此事有了个大概的判定。
不过这胭脂铺的掌柜虽然是马巴巴亲自指定给她的合作伙伴,以后江溪与这孔氏胭脂铺怕是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密切交往。
她也能看出这王月如有很多故意找茬的成分,可自己初到京城,身边只有一个墨凉不说,就连孔砚秋这个人,江溪都只是听马巴巴提过一嘴,连见都还没见过一面。
甚至,江溪连孔砚秋这个人到底是长脸还是圆脸都不知道,更恍论人品如何。
她信任马巴巴,那也是因为自己对马巴巴这个人很了解,可对于这个孔砚秋,书中既没有相关介绍,又没有听说过其他事相比照,江溪确实两眼一抹黑。
如此情况下,她作为一个路人,阻止事情进一步扩大还尚且能说得过去,可若让她贸然为这孔氏胭脂铺赶走顾客,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江溪顿了顿,说道:“既然这位姑娘是老客,想必胭脂铺和您彼此之间也很熟悉。我看您脸上起了这么多红斑,怕是肌肤有些受损,这种状态下最是晒不得,不然怕会留疤,那就不好了。如今烈日炎炎,不如到铺子里坐下,你们好好谈谈,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王月如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听自己的脸有可能留疤,当场就被吓得花容失色。
可王月如抬眼瞅了瞅孔氏铺子内,还是忍住了抬腿就往里跑的冲动,只用自己的手帕遮住了脸上的阳光。
她还没出嫁,这脸是肯定要好好保养的。
今日若不是权宜之计,她也不会顶着这样一张脸执意站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你……你不要在那唬人,我只是对他们家的胭脂过敏长了些小红斑,怎么就留疤了?”王月如皱着眉头,试图从江溪口中再抠出点什么能让她安心的话来。
然而令王月如想不到的是,江溪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难过了。
江溪:“是不是过敏我不知道,不过你脸上的东西若是再不清洗一下,留疤怕是最轻的了,再过一个时辰说不定还会烂脸。”
“!”
别说是一个身居京城的闺门小姐脸上留疤,那就是一个乡野村妇,若是脸上留了疤,那对女子来说,也是天大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江溪刚才说的什么,还要烂脸!
王月如一听就火了,当场便认为是江溪在诅咒她,刚刚遮在脸上的手帕也不遮了,连自己跟孔氏的仇怨都忘记了,指着江溪就骂了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贱蹄子!知道我是谁吗,就在那胡说八道!敢咒我烂脸,看我不今天就撕烂你的嘴!”
说着,王月如抬手就当真要往江溪的脸上抓去,奈何江溪身形很快,完全出乎了王月如的意料。
王月如一抓没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