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萝是不想动吗,面对这个又圆又小的玩意儿,她是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鉴别。
可她也不能就此认输,毕竟现在的她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神医谷的脸面!
万般无奈下,苏挽萝只得用竹镊夹起了那个小药片,左闻闻右看看。
甚至还从药片的表面刮下了一点点尝了尝,可越是品,她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这真的是药吗?药明明都是苦的,这个竟然还有甜味。
眼见线香快要燃尽,她还一点眉目都没有,苏挽萝连竹镊也顾不上用了,直接拿着药片上了手。
与此同时,江溪也正拿着一片同样的药,在跟四个做见证评委的大夫品头论足,仔细研究。
苏挽萝很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奈何离得着实是太远了,她撑着耳朵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
最后苏挽萝无法,只得看着远处的江溪,有样学样。
她掰开闻闻,碾碎了尝尝,又拿水泡一泡,举着半块朝着太阳看看……
然而,一无所获。
反倒被江溪一阵讲解之后的四个大夫,不仅恍然大悟般地对着江溪连连点头,还一副学到了的表情给江溪竖起了大拇指。
苏挽萝那个气哦。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堂堂一个神医谷的制药高手,难道当真连江溪这样一个村妇都比不了了吗?
刚才她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只需要半柱香就能把江溪的药制出来呢。
结果呢,到现在自己连人家药里面的成分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时间到!”
随着管家的一声高呼,药材对赌的第一回合落下了帷幕。
“苏姑娘,您……”
管家本想问问苏挽萝药制出来了吗,可走过去一看,好家伙,桌上除了一个被掰的七零八落的药片尸体,啥也没有,别说制药了,就连用来写拆解方子的纸张都是空白一片。
管家不得已只能换了个说法,“您辨出江娘子这药所用的药材了吗?”
“哼!”她辨出什么呀,什么也没辨出来。
苏挽萝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空药盒子摔到一边,怒道:“辨什么辨,我看她就是故意拿了个东西糊弄我,这根本就不是药!”
“哦。”管家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向众人宣布;“苏姑娘没辨出来。”
台下顿时起了一阵鄙夷的啧啧声。“你!”苏挽萝意识到自己不能输了气势,抱臂仰鼻道:“不是我辨不出来,而是她这根本就不是药!”
她才不信呢,自己会辨不出江溪这样一个村妇的药来?
说不准那几个大夫都是被江溪收买了,才故意做出那些表情来给自己看的。
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她,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对,一定是这样。
而且药哪有甜的,肯定是假的!
苏挽萝心中思定,话语中更是笃定,“我说江溪,拜托你也稍微尊重一下我这个对手,你不会是长期住在乡下,连药丸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吧!”
“治病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纵然有几分能力,也不过是能替太守夫人止咳,药开不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这种小糖片来哄人!”
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也为了把自己没分辨出的小东西毁尸灭迹,苏挽萝故作生气地把桌子上的药狠狠扫到了地上。
就算那东西真的是药,她也还有两次机会。
可药丸制作繁琐,刚才江溪给了自己一枚,又拿出了一片跟那四个大夫研磨成了碎末,现在江溪若想证明自己,就得另外拿出。
她谅江溪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出很多。
况且,她认为那东西根本就不是药!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挽萝神采奕奕地站在台子中间,就等着被她揭穿的江溪会惊诧求饶。
可作为见证的四个大夫却率先开了口。
“这位苏姑娘当真是神医谷的弟子吗?怎么连药和糖都分不清楚?”
“你、你胡说什么,本姑娘当然是神医谷的弟子,她那黄色颗粒是甜的,分明就是糖,你们定是收了她的钱财,在这里帮她胡搅蛮缠!”
苏挽萝难以接受有人竟然对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提出质疑,冲口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江娘子拿出来的就是药,不过是为了容易吞咽包了糖衣!苏姑娘自己辨不出药材,竟要反口污蔑他人了吗?若是如此,大可以找其他人来证明!”
几个大夫也是怒了,没想到苏挽萝这么个小姑娘,自己没什么本事,血口喷人倒是很有一套。
可锦绣川的大夫大部分都是漱玉坊的人,苏挽萝能信吗?
还不如面前这几个没什么背景的大夫公正呢。
“这里也没什么别人可以证明了,你们这就是故意的。”苏挽萝决定要把不要脸进行到底。
只要她咬死不认,反正江溪也拿她没有办法。
“既然苏姑娘不服气,目前也确实不好找出让对赌双方都安心的其他大夫来作证,那不如就由江娘子来揭开谜底吧。”
管家对江溪恭恭敬敬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回身之后对苏挽萝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