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像,什么都会。
周芙吃完一个蛋糕,手上没事做,便开始不老实,跟在陈忌身后左凑凑右凑凑:“要不你教教我呗?我会了也能给你打下手。”
陈忌想都没想便凉凉拒绝:“伺候人的事,学来做什么。”
“我也可以伺候——”她话还没说完,陈忌眼神懒懒扫了过来。
周芙兀地一怔,别开眼,话音别扭地弱了下来:“我自己啊……”
少年轻扯了下唇角,淡淡道:“出去,少凑热闹。”
小姑娘鼓了下腮,正要出去时,余光瞥见他左眼眉骨之上多了一道新鲜的伤口,此刻血痕似乎才刚凝固,颜色甚至都还未变暗。
她记得方才放学一块回来时,是没有的。
周芙皱起眉凑过去:“你这里怎么回事啊?”
然而还没等她瞧个仔细,陈忌便随手将人一挡:“油会溅出来,别过来。”
“你这个伤——”
他满不在意敷衍道:“刚骑车回去的时候被路边树枝挂了一下。”
周芙眨了下眼,觉得也挺合理:“噢。”
想了想,她又问:“你这有药箱吗?我找点药来给你上一下吧?”
陈忌压根不把这小伤当回事,淡淡嗤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娇气?找药的功夫,都愈合了。”
“……”
吃过饭,陈忌坐到厅堂里的工作桌前,一边在拷贝纸上不断修改草图,一边对着图纸,用工具刀在木条上削个不停。
周芙一个人不敢呆在二楼,便搬了把凳子凑到他边上写卷子。
四下静谧无声,她写了一会儿,又悄悄侧头看他。
这人向来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周芙还鲜少见过他这样专注。
不免有些看入了神。
“写卷子还是看我。”少年眼神并未从手中木条上挪开。
周芙闻言,一下别开脸。
再回过头来时,陈忌修长的指节正翻着那本厚厚的建筑资料集。
周芙瞧了眼,忽地对他开口道:“陈忌。”
“昂……”他懒懒应。
“你好好读书呀,以后能从这里走出去的。”
他做什么都好厉害,要是好好上课,学习肯定也不会差。
少年翻书的手一滞,面色意外地沉了下来,侧脸下颚线凌厉锋利,声线冷硬地嗤她:“走出去?”
周芙还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嗯……去更大的地方。”
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不只局限于此。
陈忌面无表情:“去哪?”
“嗯……”周芙抿唇,想起他画草图时专注的模样,“比如你要是喜欢建筑,北临大学的建筑系就很不错。”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少年蹙眉不耐道:“滚,别烦老子。”
周芙不自觉一怔,他平时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这样疏离的语气,还是少有。
似乎每每都在提起北临之后。
周芙隐隐觉得,陈忌对北临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排斥。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囔:“班主任说期中考过后就要按成绩重新排座位了……”
陈忌不自觉抬眼睨了过来,没吭声。
周芙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陈忌,你好凶啊。”
他简直快被她说得没了脾气,习惯性伸手扯了下她脸颊:“周芙,你好娇啊。”
“……”
凌晨三点多,迟来的高烧烧得周芙浑身滚烫,整个人软绵绵的没了半点力气。
她身体本就不好,例假期间更是容易生病,加之傍晚被莫名泼了一身冷水,一场高烧来势汹汹。
陈忌起夜时,看见隔壁亮了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放心。
敲门进去后,就见周芙蔫蔫地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直掉眼泪。
少年面色忽地沉下来,少见的,失了一贯的冷静。
好在反应够快,转身下楼,几分钟后,拿着湿毛巾和药重新回到周芙床前。
“坐起来。”
床上小姑娘已经没力气吭声。
他蹙着眉,轻手轻脚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一些,半靠在床头,又抽了个软枕给她垫着,一包药摊在手心,送到她唇边,沉声道:“张嘴。”
周芙一边难受得掉眼泪,一边老实照做。
才刚将药丸吃了,他又喂了勺东西过来。
苦的,她吃出来了,每天都在喝的中药,本以为今晚能逃得掉,哪想得到他居然还从家里带过来了。
陈忌坐在她床边,一口一口耐心地喂。
可今晚大抵是生病作祟,她比起往常还要娇气些,只喝了两口就开始躲:“太苦了。”
“喝完。”他坚持道。
周芙瘪着嘴,将脸偏到一边去,不看他了。
“就两口了。”少年轻叹了口气,破天荒地哄着,“你听点话。”
翌日一早两人到学校时,班级里还没来几个人。
陈忌昨晚因为要时刻盯着她的状况,熬了个通宵,一到座位上就趴下补觉。
周芙这个被照顾的倒是挺精神,偏头见他面朝着自己这边,枕着手臂睡,莫名想到了昨天傍晚时,她无意间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