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哼!”
汤知州阴沉着脸啪地声拍桌而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边也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再三叮嘱不许任何人进城,你可倒好,不仅让进,还特意在本官放出话来不久,在乱军临城时放人进来!若是乱军趁机进来,若是流民中有奸细内鬼,出了事你担得起吗!啊?!你这次放流民入城,他日闻风而至的流民你也要收?!你眼里可还有本官,有没有安州百姓!安州城的安稳,都险些因你而毁于一旦!”
“稍后便将那些流民全数压入大牢等待乱军退去一并赶出城去!还有你!违令不听私自行事罪应当斩!”
边也猝然一惊,却也知自己违抗命令理应惩处,便撩起甲袍单膝跪地垂首认罪:“末将违令甘愿认罚,待乱军退去,末将任由处置!”
是,现在还不能杀他,便是杀,也得要等到那乱军退去城池无恙!
“今日战况如何。”
“乱军约两万左右,今日死伤约有两成,我城士兵死伤约有四百”
乱军两万死伤四千,我军五千死伤四百,如是对比,再有两日,那黄义军便必败无疑,城中士兵至多也就死伤千百伤不到元气,且那黄义军恶名在外,原来也不过是群徒有其名之辈,
嗤,
被夹在脸眉之间的眯缝眼睥睨着跪地男子,带着金玉扳指的手掌在套着锦缎丝纹华服的硕大肚上拍了下,冷冷喝道:“念在你一心护城的份上,此次便暂且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起安州城防便由刘参军统管,而你,就去看守城门赎过吧!”
安州城临阵换将尚无人得知,但方善安却从那一次的交谈中,看出安州知州为人刚愎自用傲慢至极听不得半句他人之语,此次守城将军不听命令放流民入城,让他失了颜面,定对他怀恨在心,即便此时不报,过后也定会处置。
而流民入城无关紧要,只不知其中是否有人浑水摸鱼,按时辰算,他们也快该到了--
“方大哥,首领有传书送到!”
方善安皱了下眉,忽觉不妙,忙取出信鸽密信,而信中所写登时让他脸色大变。
见他神色有异,屋中几人对视一眼忙声问道:“方大哥首领说了什么,可是要我们行动?”
“左领军半路被阻,首领重伤,计划终止,即刻返回”
怎么如此,怎能如此,黄义军损失不小,安州城文武不和,本应是他们趁机拿下安州,一举歼灭黄义军的最好机会!
信纸薄薄一张,可握在方善安手中却觉重有千斤!
温和的脸庞紧绷锋利,黑亮的眼中渐泛赤红,几次沉重的呼吸后,终是猛地闭眼,牙关紧咬,沉声说道:“首领有令,命我等,立刻脱身返回。”
“什么?回去?!可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只等首领带兵前来便斩杀贪官里应外合拿下安州,若是现在离开那咱们之前所做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是啊方大哥咱们这次领命在身若无功而返如何向首领交差,又会叫其他人怎么看?”
“方--”
“军令如山,耽搁不得,既然计划有变,我们就要尽快脱身,今夜城中或有大乱,立刻前往西门寻机出城!”
方善安虽年轻温和,但在左领军中却颇有威严,作为此次行动主领,又有首领密信在手,众人虽不甘愿,却也只能依言听从。
正在他们欲出门时,一反往常格外空寂的城中忽有骚乱传来,忽然被乱军攻打受到惊吓未能入睡的百姓纷纷闻声坐起,开门开窗小心探望,便见城北牢狱方向火光大亮,杀声骤起。
安州城内,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