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
被叫做队长的男人享受着被人跪拜的滋味,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们,耳边听着求饶声,嘴角挂着满含恶意的笑容在村人面前惬意走动,如打量牲畜货物一般打量着他们,逗弄着他们。
“说!是谁敢杀我们黄义军的人!主动告发者,爷爷我就考虑考虑饶他一命!”
被吓得如惊弓之鸟的村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紧挨着跪在一处,瞪大眼惊恐的看着村人随处可见死状恐怖的尸首,身心俱被绝望和麻木捕获,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说?好,那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全杀了!老子就不信人不出来!”
旁边抱刀而立的几个黄义军对视一眼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丝毫不掩饰心中恶意,刺耳的哈哈声和令人齿冷的话在跪着的村民头顶乍响。
“队长,女人就留着吧,兄弟们都有些日子没沾过女人了,等玩废了再杀不迟!”
“是啊队长,就这一个女人就这么杀了也太可惜了,说不定那人早就走了,要是他还在,咱们就拿这些个男人孩子开刀就不信他不出来!”
脸上带疤面目可怖的男人对着地上容色普通,妇人装束的女人阴邪一笑,“行!一会咱们自己先受用一回再带回去。等他出来老子定要将他的头颅砍下挂在这村头上!哈哈哈!”
说罢,男人抬刀指向几个面露惊恐的男人,满含恶意:“拉出来!”
跪着的男人这才如梦初醒,死命在地上挣扎不起,口中拼命求饶:“大爷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给您当牛做马,求您饶命,饶命啊!”
“我不要被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爹,呜呜呜爹不要死,不要杀我爹呜呜呜,”
“他爹!大爷大爷求您饶命,求您饶命啊!”
刀疤脸一脚踢开扒在脚边的女人,口中恶狠狠的阴笑:“不急,等一会老子和兄弟们开心了就送你和丈夫团聚!”
说完,就毫不迟疑扬起犹带血迹的大刀,眼中兴奋的看着被按趴在地上引颈待戮的男人,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唰的下挥刀砍下!
“不要不要不----呃,”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又戛然而止,刀疤脸瞪着欲脱眶的眼,迟钝的低下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腹中透胸而出,不停滴着血的大刀。
又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眼同样面露茫然惊骇的同伴,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本欲砍杀他人的染血大刀,亦哐啷一声自手中脱落,头猛地栽了下去,就保持着跪地俯首的姿势在一众村民面前没了气息。
“”
站着的几个黄义军恶意残忍的神情还定格在脸上,地上跪着的村民恐惧绝望的表情也还挂着,直至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一会后,黄义军兵才猛地打了个激灵,也不顾忌会不会伤到人,舞着手中大刀疯一样在周身挥砍,眼神惊恐却口中虚张声势的大声骂道:“是谁!谁他娘的在背后杀人!给老子出来!”
“竟敢杀我们黄义军,我们首领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给老子出来!”
与他们乱了阵脚慌张叫喊不同,已经爬起来挤作一团的村民眼中却偷偷亮起光,他们不停转头四顾查看,迫切的希望,想要看到那个解救他们生死磨难的救命恩人!
踢踏,踢踏,踢踏
慢条斯理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明明不是多大的声响,但听在在场众人耳中,却如雷声巨响震得他们心间发颤,
有人慌张,有人期待。
马蹄声止,众人的心跳也仿佛停滞一拍。所有人都张着嘴缓缓仰起头,仰望着马上之人,在黑沉低压的天幕映照下,最先攫住他们全部心神,是那双冰冷无情摄得人后背发凉的深邃黑眸。
他们呆呆的看着她利落下马,一身怪异黑衣裹挟着凌厉伤人的气势一步步逼近,屏着气息瞪大眼看着她利落的拔出刀疤脸背上的大刀随手一甩,刀身上鲜红流淌的血迹就哗的下在暗红色的土地上增添了一串新色。
那双令人不敢直视的黑眸倏地扫向同样拿刀呆立的黄义军,冷得毫无温度的女声在空气里乍响:“受死吧。”
“”
几人本是被她杀神一般的冷酷气势所慑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她不容错认的女声时更瞬间松口气,下意识就因她是女子而轻看了她,
当真提着刀走出来抬手指向她就要放狠话,可下一瞬,几人均觉脖间一凉,浑身的力气都像从脖子里被抽出去,噗通噗通跪倒在地,捂着往外不停冒血的脖子仰起头瞪大眼看着她,口中赫赫几声,便在对方睥睨漠然的眼神中,错愕不甘的停了气息。
戚知宵从地上不堪一击的义军身上收回目光,刀尖挑起尸身上脖间系着的黄巾,擦净刀上血迹反手插入腰后刀鞘,一言不发转身上马就要离开。
“恩人留步!”
被这转瞬事态翻转的变故惊呆的村民这才回过神,呼啦一下围过来仰头望着她,眼中的感激和劫后余生的狂喜丝毫不带掩饰,纷纷含着哽咽跪下向她拜谢:“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多谢恩人救命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