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清蒸的。”姜嶙竹菜刀一转,脸好像什么时候都是泛着红的,相当精神:“吃什么?红烧?”
梁又木也对外公笑:“红烧的。”
姜嶙竹做个手势:“O——K——!”
晚上就是除夕,按理是该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客厅的大茶几上面放着果盘,摆着小包装零食和那种一大块一大块的土红糖,吃两口就能腻到齁。
梁又木拆了袋坚果,小声问楚弦:“你今早也去了?”
楚弦在她身边坐下:“嗯。”
他今天换了件轻薄的长羽绒服,线条干净利落,坐下时把外套脱了,没放,而是搭在臂上,侧脸看她。
“怎么样?”梁又木问:“他挺喜欢你吧。”
“还好。”楚弦煞有其事地回忆了会儿,道:“主要是我说我能帮他一起挖蚯蚓,他立马就开心很多。”
梁又木:“真的?”
楚弦:“真的。”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老爷子钓鱼喜欢用自己抓的鱼饵,蚯蚓当然是最好,夏天的时候还可以抓点知了啊瓢虫的,但她爸妈都特别怕虫子,更别提抓了。楚弦这下子算是投其所好?
有人来串门,身后带着一串小孩,男孩女孩都有,见门闭着眼睛就一顿叫:“叔叔阿姨好!公公婆婆好!”
训练好的,有备而来。
“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姜梅跟进来的花白头发奶奶挺熟,“今天家里没什么吃的,你们拿点零食。”
梁又木叫:“周奶奶。”
这是她外婆生前的好朋友,经常来走动。
周奶奶朝她慈爱地笑笑,视线落到旁边的楚弦身上。
梁又木说:“这是我男朋友,叫楚弦。”
“怎么样。”姜梅跟炫耀什么似的,问:“帅吧。”
“帅,真帅啊,跟明星也差不多了。”周奶奶啧嘴:“怎么长的有点像我娃年轻时候……”
“拉倒吧!”姜嶙竹在那头也要扯着嗓子喊:“你儿子俩眼睛加起来有他一个大么!”
郑轩在那切年糕,也跟着乐呵呵。
楚弦坐那儿,对上梁又木含笑的眼,反倒不知说什么,心里一阵陌生的暖意冲刷涌动,难以描述。他抿了抿唇,最后也只是默然收紧手指。
梁又木没什么抵抗地就和他十指交握。
冬天日头黑的晚,逐渐昏暗的天际下,客厅里的大电视早就打开了。这年头的春晚更像是个气氛组,开着听个响,眼熟的不眼熟的明星在大屏幕里晃来晃去,开口全是吉祥话。灶台那烟火缭绕的,鱼肉油脂的香味开始遮不住,梁又木跟着楚弦过去一起端盘子,差点被烫个够呛,还是坐着不添乱了。
楚弦把最后一盘红烧鱼端完,姜梅悄声过来,道:“小弦,你那酒带了没?”
“带了。”他接收到眼神暗示,有点迟疑:“不是说收藏?”
哪有来见家长不带礼的。
“酒不拿来喝收藏个什么,怎么也信这些。”姜梅拍拍他胳膊,“年夜饭喝几口没什么,去拿去拿。”
楚弦:“啊?”
他记得又木说过她妈得少喝酒?
郑轩在后面瞅呢,小眼镜边闪着亮光,楚弦跟他对上眼,见他苦大仇深、勉为其难地那么一点头,才道:“嗯。”
梁又木那头,袁莎莎正给她打电话,嚎的人神共愤:
“我以为至少能和我爸撑到大年初二,结果连除夕都撑不过就得骂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毛病?还是中年色衰了看不得年轻男人?我做什么他都不爽,小肚鸡肠的。迟早把他捋下去,到时候还敢跟我生气,我停了他卡!气死啊!”
袁莎莎完了到王凯耀,不过他没打电话,只是在四人小群里发了段堪称地狱的语音:
“叔叔,你怎么还不结婚啊?我妈妈说你还没有女朋友,真的吗?不会有人真的二十多了还找不到女朋友吧叔叔?”
【王凯耀】:@弦 @又木你俩带我走吧,没有你俩我可怎么活啊!
【弦】:想的美。
划下来,全是王凯耀和袁莎莎在微信群里疯狂炸粑粑,愤怒在燃烧。
梁又木:“……”
怎么还有功夫发消息呢,楚弦。看他那个紧张的样子,从天一黑连手都不让碰了,生怕外公误会他是个登徒子,自己泥菩萨过江不耽误嘲笑别人,心理素质实在有点飘忽。
年夜饭,五人围坐在桌旁,一桌好菜,几两小酒,刚开始气氛还生涩,几杯下肚立马热烈起来,姜梅问:“又木,你不喝?”
“不喝。”梁又木单独拿了瓶橙汁:“我吃菜。”
楚弦给她夹了块鱼肉。
没人敬他酒,他总不可能一个人闷头喝,当然他也知道,今晚是必须得喝的。对有些人来说,话题只能在酒后能摊开来说个清楚明白。
姜梅跟姜嶙竹乐乐呵呵说着什么,郑轩在对面闷了两杯,脸色已经开始有点发红了。
“乖囡,你今年是不是很忙?都说那个公司事情要是太多就请假回外公家,在村里花不了多少钱。”
“我还想攒攒钱以后来村里盖个平房呢。”
“最近去镇里抱了很多兔子回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