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一会儿,发现自己不止在借题发挥,好像还有点无理取闹。
这样一想,好像气就消了不少。
“又木啊,吃完了没?吃完放那碗给爸爸洗。”
“坐的时候背不要驼,等会儿肩颈会僵硬,你看,你看看……”
梁又木把筷子收好,镇定地想。
虽然无理取闹,但是很开心。
下次还这样干。
*****
对面的王凯耀看楚弦已经不爽很久了。
“你还吃不吃?”他受不了了,“从一开始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跟我面对面坐着对你来说有这么难以忍受吗?啊?”
楚弦没空理他。
王凯耀:“楚弦,你欺人太甚——”
“随便,是什么意思。”楚弦打断他,视线却没从屏幕上挪开,“她说随便。”
王凯耀:“她?谁?”
楚弦:“还能是谁?”
哦,又木啊。
这小子,王凯耀慢悠悠夹了颗豌豆,道:“生气了呗。”
楚弦用一脸“废话吗”的表情看他。
“你应该高兴才是。”王凯耀酸溜溜道:“我就算跟别人出去吃一百零八顿饭,又木都不会在意,你看你才出来几天,她就不乐意了。”
上次大半夜还突然问他是不是有病。
虽然梁又木解释自己是做了噩梦,没有想要骂他的意思,但王凯耀还是觉得有一丝浅浅的心酸。
“赶紧想想吧,要怎么哄。”王凯耀忍不住幸灾乐祸,“个性不同,有的人生气过一会儿就自己消了,你猜猜又木要怎么消气。”
楚弦:“我道歉了。”
“…这真的有用吗?”王凯耀一愣,“你自己想想,要是又木惹你生气了,道歉了你就气消了?”
听到这句话,楚弦皱着眉抬眼,似乎相当莫名,“我没事生她气干什么?”
王凯耀:“…………”
为什么明明没吃饭,却感觉好撑。
楚弦本来打算晚上回去就找人的,但天色晚了,这个时间点去不合适。
他那双干净的眉峰缓缓蹙了起来。
-
次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秋日的艳阳撇去夏日的闷热,只亮不烫,跃金似的洒了一地,有风过来,把落叶晒的波光粼粼。
睡前百叶窗没拉紧,梁又木是被窗外的光线晒醒的。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她昨天和小柳聊天聊到半夜一点,也不是熬夜,就是聊着聊着都忘记时间了,放下手机才发现太晚。
难得的休息日,梁又木迷迷糊糊倚在床上,起身把百叶窗拉开了。
好天气大家都在外面晒衣服刷鞋的,赵奶奶尤其喜欢在这种天气晾被单,梁又木扒拉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远处趴着的仔仔眼睛一亮,摇着尾巴走过来了。
它走到哪被喂到哪,已经逐渐有煤气罐雏形,尾巴一甩,附近的落叶全都和尘土一起飞扬起来。
梁又木低头看仔仔,仔仔抬眼看她,用湿润的黑鼻子拱了拱她的手。
以前她跟楚弦玩过一个游戏,那就是谁跟仔仔对视更久谁就赢。梁又木永远坚持不过几秒,因为仔仔很有礼貌,每次对视几秒之后就会主动把视线移开,但每次都是梁又木赢——
因为楚弦一主动去盯仔仔的眼睛,就会被毛爪子打。
梁又木突然很想笑。
一墙之隔传来姜梅的声音,“又木还在睡懒觉,我去叫一下……”
楚弦的声音有点低,似乎怕吵醒某人,“我在外面等会就行。”
梁又木蹭的从床上起来,拍了拍仔仔仍在期待的狗头,先洗漱去了。
忘了。
他说今天要“解释”,梁又木还以为最多微信里说两句,怎么还大中午的直接来啊。
她都已经不生气了,这下怎么办。
楚弦还在门口等着,半晌,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梁又木的脑袋。
她朝自己这边挥了挥手,脸颊白生生的,刘海用夹子夹起来,额头沾着点水珠,整个人跟个小竹笋一样。
楚弦发觉自己的词汇量很匮乏。
不管梁又木什么样,他都只想得起可爱。
“小声点。”梁又木把人偷偷摸摸放进来,“我妈知道我起来了,肯定要我和你出去吃饭……我闻到我爸的五谷杂粮饭味儿了。我不饿,你饿吗?”
楚弦莫名其妙也跟着压低声音,“不饿。”
梁又木:“那就好。”
门一关,姜梅站在拐角处默默看着,若有所思。
两人关了门,室内一片安静,反而有点不自在起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不自在。
梁又木看楚弦站在门口,看起来竟然有点局促,抿唇道:“随便坐啊。”
以前进来不都能躺着就不坐着吗。
楚弦眉目有些紧绷,最终还是坐到了副桌上。
他有心说话,但不知怎么开头,也不知道梁又木什么想法,抿唇片刻,桌上被丢了本高阶数独。
梁又木填了一半没填,放在那一直落灰,拿来给楚弦玩儿刚好。
梁又木一边拧魔方,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