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山头自带饱和度加一百的粉色滤镜?就当个锻炼还行。”
袁莎莎冷酷:“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阻止我。”
王凯耀:“?!”
亲娘——
梁又木没说话,克制地喝掉半瓶水,攥着瓶沿想找个地方放时,手一空。
楚弦站在她身后,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水瓶,喉结有些干渴地滚了滚,抬眼看:“这有售货机吗?”
他今天穿了件略薄的白色运动外套,拉练半敞,领口抵着锁骨,黑发没像工作日那样整齐,有些随意地支愣着。
梁又木感觉很多人在看他。
“好像没有。”两人的视线没有交汇,梁又木不着痕迹地转回视线,道:“你直接喝吧。”
好吧,或许她不喜欢矛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和好之后也要别扭那么一小会儿——毕竟人和人不是齿轮,能“咔嚓”一下就扳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楚弦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没喝。
指尖在瓶口缓慢摩挲着,有点燥。
山风划过,附带着喧闹气息。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也不说话,梁又木又嗅到他唇角边的薄荷糖味了,带着点海盐的咸,忍不住嘟囔了句,“又吃糖。”
“嗯?”楚弦懒洋洋用舌尖抵着糖块,换了个边,“吃糖也要管。”
梁又木一本正经:“站在客观的角度,吃多了容易蛀牙。”
“不用操心。”楚弦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垂眼,对着她还挺得意地亮了亮虎牙,“好得很。”
“……”
像小狗。
尖尖的。
想摸一下。
梁又木默默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压下去,两人默契又心无旁骛的插科打诨一阵,终于又顺利地回到了之前的相处状态,好像之前那些个不太好形容的事情全没发生过,直到袁莎莎在不远处叫起来:“又木——”
梁又木转身要走,余光瞥见楚弦往下顿了一瞬,又立刻站直起来。
“怎么了?”
“鞋带松了。”他面无表情地触了触鼻尖,像是在掩饰刚才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绑一下。”
梁又木走过去,脑海里还在想方才楚弦的神情,迎面就看到袁莎莎炯炯目视着自己。
她刚想问怎么了,袁莎莎就悄悄指了指那边,谢欢正捧着手机,那张方才还愁云惨淡的小脸现在布满了由衷的喜悦。
梁又木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欢拿着手机羞答答过来了,开口就道:“又木姐,我果然还是……”
梁又木刚想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下一秒,就已经不需要问了。
在她口袋里连续躺尸躺了两周的丘比特瞬间绽出金光,蹦跳出来,再不复此前疲态,甚至在半空中生龙活虎地打了一套军体拳,随后站定。
它的短脖子缓缓转向梁又木。
凝视。
梁又木:“……”
在这瞬间,她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中当时谢欢发给她的第四条内容:
【4.很多时候只能看得见他,看不见别人】
果然,下一秒,她的视野再度变化,从此,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人——
她谁也看不见了。
是真的,一个都,看不见。
旁边的一团空气还在喋喋不休,“又木姐,他说他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说我该信他吗?”
“又木姐,我要不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真的绝对是最后一次……”
梁又木机械地转过头。
一片苍茫天地间,只有楚弦站在不远处,二人视线触碰,又再度远离。
梁又木:“………”
好你个恩将仇报的熊玩意!!等着!!
“……”
另一边。
王凯耀站在楚弦身边,沧桑地点了根烟,“怎么说。”
他也在想,自己之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让兄弟心里不舒服了,必须来安慰两下。
“什么怎么说。”楚弦瞥他一眼,“烟掐掉,臭死了。”
王凯耀:“?”
该忍还是得忍,他默默把烟掐了。
前方人群在看许愿池,不过可能它本身并不具有许愿作用,不知道哪个龟孙闲着没事往里头丢了枚硬币,从此它就被迫具有了这项功能;人挨人挤,密密麻麻,腿稍微长点的都怕迈步就踹到前排野餐哥们的秃头。
二人站的这位置,还算闹中取静,至少方圆十米内没几个人。
半晌,楚弦才注视着前方,没头没尾地冷静道:“你说得对。”
他是该开始习惯,甚至该开始退却了。
现在梁又木对他的信任与亲密是长年累月潜移默化出的结果,不是她的错,也不代表她对自己有任何的情愫,一开始越界的人是自己,是他利用了她的毫无保留。
她发现异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和那点见不得光的一己私欲……
楚弦又道:“我明白的。”
他会主动维持发小应该有的距离。
毕竟梁又木可能不明白,但他再明白不过了。
“唉……”王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