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府。”
阚天灼伸手抱起小狐狸。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九千岁府。
“厉风,去唤惊雨。”
“惊——惊雨?!”
厉风双眼瞪得像铜铃。
“我——我吗?”
阚天灼转过身,盯着厉风。
“怎么?有问题?”
“没没没,没有,属下现在就去。”
厉风艰难的咽了口气,转身出去。
变回狐狸的夭颜已经虚弱的睁不开眼,在阚天灼怀里一动不动。
阚天灼看着怀里沾满血迹的小狐狸,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夭颜是一只狐狸,就是先前闯入他府里的那只灵狐,这是阚天灼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且,照今天在朔望宴上的情况来看,这个夭颜与丞相似乎并无什么瓜葛,难道他之前的推断是错的?
如果夭颜不是丞相府的人,那她为何要闯入九千岁府,夭颜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属下惊雨,见过大人。”
“啊啊啊——惊雨姐姐,你轻点轻点,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随即还夹杂着厉风的惨叫声。
阚天灼回过身,只见惊雨一手提溜着厉风的耳朵,一手提着个小箱子。
“大人,您不用管他,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属下。”
“哎你——”
“本座今日在路边捡了只灵狐,不过,这只灵狐伤势甚重。”
阚天灼直接忽略了厉风的鬼吼鬼叫。
“好的大人,惊雨明白。”
惊雨狠狠撒开了厉风,把手里的箱子扔过去。
“拿着,给我帮忙。”
“我——”
厉风正想反抗,被惊雨一个能杀人的眼神儿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提着医药箱乖乖跟在惊雨身后。
阚天灼淡淡摇了摇头,转动书架上的金凤,进入暗室。
“枫山红狐?!!!”
惊雨惊喜的尖叫出来。
厉风悄悄在背后撇了撇嘴。
“咱大人也太厉害了吧,路边捡都能捡到一只这么稀奇的灵狐!不过,她怎么浑身是血啊?”
惊雨心疼的看着虚弱的小狐狸,慢慢给她清理血迹。
“我跟大人今日去丞相府赴宴,回来路上遇到埋伏,这只小狐狸被误伤了。”
“原来是这样。”
惊雨轻轻抬起小狐狸的前爪,给她处理伤口。
阚天灼进入暗室,看着那根冰封在暗室里的糖人儿,被阚天灼拼好后又恢复到以前的栩栩如生。
糖人儿上的女子舞姿轻盈,腰若细柳。
阚天灼伸手隔着冰层,轻轻抚了抚。
他想起寿宴那日,她一袭红衣舞动盛京。
那个晚上,她白裙轻扬惹的银蝶纷飞。
他想起今日朔望一宴,依旧是一袭红衣,幻化出一只浴火而出的凤凰,变成一场花雨缓缓落下。
“大人!”
暗室外突然传来惊雨的声音。
阚天灼收回手,出了暗室。
“如何?”
一出暗室,阚天灼脸色淡然。
“大人,小狐狸的伤不在致命处,所以并无大碍,只是,她耗费灵力过多,现在很虚弱,需要充足的时间修养。”
“好,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惊雨和厉风转身出了凤卿轩。
阚天灼走进内室,榻上蜷缩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
已经三更了,阚天灼脱了外袍,侧躺在小狐狸身边。
火红的毛不时的微微抖动,阚天灼勾了勾唇,伸手轻轻给小狐狸顺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