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阚天灼转过身,一双丹凤眼犀利。
厉风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人,奴婢这两天一直和夭颜姑娘待在一起,今天早上,只是,只是一个早膳的功夫,就,就……”
怜心慌忙跪下,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她实在想不通那么短的时间,一个大活人能消失了。
阚天灼微微皱眉。
“厉风,立刻派人全城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
“跑了?真是有意思,难不成这朔望宴上的老朋友,你都不想见见?”
阚天灼指尖摩挲着琉璃盏,意味深长。
“呼——”
“累死我了,这段时间待在阎王府除了吃就是睡,这么点路就跑不动了,太丢我的狐脸了!”
夭颜实在累得不行,躲到树后,稍稍缓了一口气。
今天早晨,就在鸡鸣第三声的时候,夭颜变回狐狸,从九千岁府偷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到了永安街街口。
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现在一抬头,天儿都亮了。
夭颜一抬眼,看见前面一座奢华的府邸。
“林府?!”
“这不是阿浅家么,这个点儿阿浅应该在家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夭颜抬脚走了进去。
九千岁府。
“厉风,几时了?”
阚天灼面色阴沉,转动着拇指上的鹰戒。
“回大人,已经巳时末了。”
“巳时末——”
厉风欲言又止。
“说。”
厉风拱手,
“大人,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还是没有找到她……”
见自家大人依旧沉默,厉风忍不住小声提醒。
“大人,朔望宴午时一刻便开始,丞相府已经知道大人您要参宴,再等下去,恐怕——”
“去丞相府。”
阚天灼甩袖离开。
若不是为了试探夭颜的身份,他才懒得去参加什么宴会,如今夭颜突然逃跑,他心中料定夭颜必然与丞相府有所瓜葛。
夭颜潜入九千岁府已有时日,至今未见她露出丝毫马脚,若非奸邪,今日此举又作何解释。
阚天灼坐在马车里,面色阴沉。
丞相府。
“丞相大人——”
“王尚书——”
“下官拜见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今日的朔望宴上,又有何奇珍异宝啊?”
礼部尚书王承嗣下了马车,肥硕的脸上满是奉承之色。
丞相秦邗峰假意客套着,眼神中却难掩嫌弃。
“这奇珍异宝我丞相府多的是,上不得台面,今日与诸位共赏的这些,可不是‘奇珍异宝’这四个字担得起的。”
听及此处,王尚书目光如炬。
“哦,那这——”
“王尚书莫急,今日一宴,必叫诸位大饱眼福!哈哈哈哈!”
秦邗峰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金顶黑色马车,目光犀利。
“大人,丞相府到了。”
这辆鎏金顶的黑色马车缓缓停在丞相府门口,与周围那些普通马车格格不入,奢华的有些夸张。
可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夸张,才配得上天熙国九千岁的尊号。
“不知九千岁大人来此,秦某未能在及时恭候,还望九千岁大人莫怪啊!哈哈哈哈!”
秦邗峰满面春风。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座一向散漫,怎会怪罪丞相?”
阚天灼扫了一眼府内,抬脚便走了进去。
“听闻丞相大人的朔望宴上无一凡物,本座今日,特地见识见识。”
阚天灼直直走了进去,留下丞相秦邗峰阴着脸站在原地。
已入府的众人见九千岁今日忽然至此,连忙起身。
“下官参见九千岁大人!”
阚天灼摆了摆手,撩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