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找我?有事吗?”
夭颜不解。
“小的不知,请姑娘随小的即刻前往正厅。”
夭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云鬓披散,粉黛略施,正欲挽个花髻,又默默把手放了下来,“罢了罢了,我换身衣服就跟你去。”
夭颜叹了口气,随手拿出一件红裙匆匆换好,又把今日刚买的水晶桃花酥揣入怀中。
怜心正欲跟上去,家仆却挡在前面。
“怜心姑娘在流云宛等候便可。”
“可……”
怜心正欲说什么,夭颜笑着出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怜心见状只好作罢,“是,姑娘。”
一路跟随家仆到了前厅,夭颜在心中纳闷儿,阚天灼怎么这个时候要找她,难不成,是盘问我今天出府之事?
“姑娘进去吧,大人在正厅等候。”
家仆的声音打断了夭颜,“好,多谢了。”
福了福身,夭颜抬脚进了正厅。
他怎么在这儿?!
一只脚刚踏入,就看见一个锦袍公子,摇着折扇来回踱步。
“阚子文?”
阚子文闻声抬头,眼中满是喜色。
“美人儿!”
他跑过来拽着夭颜,“美人儿怎的如此打扮?”
见夭颜墨发披散,阚子文心中疑惑。
“莫非……莫非你……”
阚子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看夭颜,又回头望望阚天灼。
夭颜一愣,复怒道:“你想什么呢!我刚洗漱完就有人催我来正厅,我都还没来得及挽发就这样过来了,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听她如此说,阚子文放下了心,复而转念一想,阚天灼就算有这么想法也——
他回头悄悄看了眼阚天灼,后者正闭目饮茶,似乎丝毫不关注他们二人的言语。
他正欲开口,阚天灼缓缓睁开凤眸,眼神慵懒涣散。
“人既已看过,就请王爷自行回府吧,恕本座不送。”
“什么?”
阚子文愣了住,“那个,天灼,今日我来呢,其实还有一事。”
他跟到阚天灼旁边,带着试探的语气开口:“你知道我看上这个美人儿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看是不是能,给我们一晚上时间?明天一大早,人我就给你送过来!”
阚天灼神色自若,端起一盏茶缓缓入了口。
“你来不过是想确认我对她如何,现在你看到了,你的美人儿锦衣玉食,身边还有婢女侍奉,你大可放心。”
阚子文见状,当即着急起来。
“我——”
“怎么?王爷有什么话不方便在我这九千岁府说,非得去北安王府?还是,这些话只能在房中说?”
阚天灼微微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阚子文的脸顷刻便涨成了猪肝色,他愤愤起身,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美人儿,你等着,本王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罢,便拂袖而去。
夭颜也是被阚天灼十分露骨的话震惊到,愣愣的看着他。
可阚天灼似是当他不存在,从容喝着茶,倒是十分闲适。
夭颜也不知该如何,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约莫有子时了,她开始忍不住犯困。
揉了揉双眼,她看向阚天灼,后者依闭目喝茶喝的云淡风轻,要不是手上端着茶盏,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夭颜揉了揉膝盖,站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撑不了了。
“喂——”
夭颜刚出声,阚天灼猛的睁开了眼,牢牢的盯着她。